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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胖汉子王庚胡一身好武艺,早年收购义乌赤岸一带的烟草到杭州售卖给裕华烟厂,后在杭州吴山脚下、清河坊军督寺巷购了两间店面,做起自营香烟店。
但是日军进攻浙江时突然轰炸吴山,除了王庚胡外出送货以外,家中老小悉数遇难。
熬过了苦难贫穷,刚刚生活有所起色,却遭受灭门之祸,他顿时傻了眼。
然而他毕竟是条从江湖浪涛中搏过来的汉子。擦干眼泪,收拾好家人后事。就悄悄潜入被占领的余杭装作乞丐,整夜躺在鬼子军营外面又丑又脏的垃圾堆里,在凄风苦雨中冷冷地等待机会。
机会终于降临到了这个眼睛都等得血红的汉子眼前。
这天晚上,两个死鬼子偷偷从军营里溜出来,到外面找花姑娘,踏着月色深夜回营时,惊喜地发现了地上有重重的一袋银元,两人正欣喜的你一堆、我一堆,你一个、我一个地分赃间,突见其中一人一声闷哼仆倒在地,另一人慌忙摘枪,但为时已晚,只觉得脖子嗖地一阵发凉,心中惊叫不好时,人却已经失去意识。
王庚胡捡起银元袋子,拔下飞镖,趁夜色割下两个个日军士兵血糊糊的脑袋挂在敌人军营门口泄愤后,趁乱从杭州绕道富阳浦江的马岭山间逃回义乌。
回到家乡,却见义乌也已沦陷,于是组织失去亲人的家乡父老兄弟,准备与日寇生死拼杀。在入伙的人中,有的在日寇轰炸中亲人殒命,有的在日寇细菌战中家人不幸遇难,听说有人拉起队伍时,一呼百应,纷纷拿出家里的各种原始武器,呼啸山林,扒公路,杀汉奸,夺粮草,倒也闹了个轰轰烈烈。
自从听说方毅成举起大旗、李锐干练英武后,王庚胡即刻率部来投并成为新戚家军副大队长,与老戚家军相比,这些出身乡民的好汉除了与老戚家军一样憨厚勇武不惧死之外,最大的优势,就是个个对日本人有切身的刻骨仇恨,这里的人几乎家家与日本人有血海深仇,都想食其肉寝其皮而后快。而因为倭寇劫杀的对象大多是沿海居民,老戚家军及其家属所受的伤害却不是直接的,因此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新军的兵员素质比旧军还要强。
近来,李锐几乎陷于执著地思考着如何击毙李茂春,让这该死的东西付出代价。
但是眼下的局势却让他清醒地知道,要打狼必须要自身有一身健壮的肌肉,否则,只能给狼送去一顿喷香的中餐。
因此,他决定开始整顿部队,必须让新戚家军名副其实,如果现在把新戚家军比作懵懂的孩童,就要经过有针对性的激励和训练,让他成为一个智勇双全的战士。
这天,李锐正头痛着如何让这个由三个来源的部队深度融合,于是去找王庚胡,进了院子却只见这粗蠢的汉子竟然蹲在地上揪着头发抽泣成一团。
“王庚胡,你可让我看扁了,我还错以为你小子是门战斗力超强的小钢炮,没想到你小子竟然是个眼泪泡呀!”李锐本能地调侃这这位刚入伙的兄弟。
半天不做声。肩膀还是止不住地抽动。
李锐火了。拎起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好了,好了,还有完没完?这么婆妈,干脆回家抱孩子算了。”
此话一出口,李锐本能地知道自己说错话,都怪自己这张臭嘴,要知道出了口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伤了人的刀,再也收不回了。
他清楚地知道,王庚胡一家除了他本人以外,都已经被日军不分军民、胡乱轰炸的战机炸弹活活炸死,据说他被炸成两半的女儿竟然一只小手还紧紧握着爸爸买给她的拨浪鼓。
而自己一怒之下竟然说出了如此伤人的话,这是后悔不迭。
“庚胡,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李锐苍白地解释着,他想着此时如果有条地缝他一定会钻进去的。因为他想过,如果别人来调笑同样的问题,比如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他是会以命相搏的。
正懊悔间,见王庚胡长叹一声,从地上弹起身来,面对李锐,咬牙切齿:“大队长,今天是我全家一年的忌日,你知道这一年来只要我一合上眼,我就见到他们温馨的笑容,接着就是他们惨死的模样。大队长,如果你现在让我下油锅我都去,只要之前让我再痛痛快快杀他十几个鬼子!”
李锐蓦然明白了,自己这支队伍为什么而存在,矿工们是被逼饿得实在是活不下去;雪峰山兄弟是因为老大抗日被杀而被追杀;而赤岸的兄弟则是个个都有血仇要报。
要将这支队伍整合起来,首先就是因势利导,找到他们情绪的发泄口,让大家有一个共同奋斗的目标。这是他的超级大脑告诉他的,在几年以后的淮海战役就是这个方法使得敌我强弱迅速易位:国民党军队士兵被我们俘虏后,经过达成共振的“诉苦”运动,他们就会发现自己应该站在那一面,是为地主老财卖命,还是为穷人自己打天下!于是调转枪口就参加革命。而这成为解放战争后期我军实力迅速发展、蒋军实力迅速萎缩、此长彼消的一个重要原因。
今天王庚胡的悲恸正是一个提醒自己运用这一个良方的契机。对了,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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