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帝偷偷出宫。
带着陆大人登上了北城门城墙。
站在墙头上，纵目远眺，远处的难民安置点，就像是一个蜂巢，密密麻麻，让人感到心惊胆战。
“朕听说，天天都有无数难民涌进京畿一地。安置点有十万人了吗？”
陆大人说道：“初步统计，已经有十万人。”
文德帝蹙眉，“北荣劫掠的财物，人口，正在分批运出关口。朕却无能为力，此乃耻辱！”
“陛下息怒！”陆大人这劝解道：“北荣王庭随雄师离开了王城，此时正在草原某处。西北军按兵不动，就是想顺藤摸瓜，跟踪运送人口物质的北荣军，找到北荣王庭。北荣王庭一灭，北荣雄师只能退往，十年二十年，都无力南下。”
文德帝面色凝重，“你认为西北军的打算可行？”
陆大人说道：“至少有一半的机会成功，值得一试。”
“若是败了，不仅没能捉住北荣王庭，反而还丧失了大批人口和物质。而北荣得到这些物质和人口，实力大增。西北军的打算太过冒险。”
“微臣认为值得冒险。假如找不到北荣王庭，西北军会果断截杀运送物质人口的队伍。”
“茫茫大草原，找个人如同大海捞针，如何截杀？朕要给李秉明下旨，让他做好筹备，随时出动部队。”
陆大人大皱眉头。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考验的是将领的临场指挥能力。
打仗最忌讳朝廷瞎指挥。
“陛下不妨再等等，说不定过几天就有新的消息传来。”
“朕如何等的。”
“陛下，战场情况天天都有变更。或许现在西北那边，又涌现了新的战情。”
文德帝蹙眉，“爱卿的话，朕都明确。看着城外这片安置点，爱卿不动容吗？这些都是朕的子民，背井离乡，为了回避战斗，千里迢迢来到京城。
北荣一日不退走，他们就要逗留京城一日。这么多人，朝廷能支应半年一年，难道还能支应两年三年？户部的情况，爱卿不是不知道。这场仗，必须尽快结束。”
“陛下，无论是鲁侯还是李大人，都是深谋远虑的老臣。微臣信任，两位大人必定会做出最佳选择。”
文德帝盯着陆大人，“陆爱卿是不信任朕？”
“陛下误会了。微臣只是想提示陛下，切莫操之过急。此乃国战，即便真打上一两年，三四年，实属正常。”
“哼！”
文德帝拂袖离往。
显然是赌气了。
常恩急得跺脚，看着陆大人连连叹气。急忙追上文德帝，下了城墙。
文德帝两下两道旨意，催促李秉明。
李秉明同鲁侯商议，决定进行一场会战。
北荣王庭那边，持续派人跟踪寻找。
盛夏，经过各种拉锯试探，终极大周和北荣，双方加起来组织了近十万兵力，进行了一场大会战。
据闻，间隔战斗十里外，都能闻声厮杀声。
战斗持续了近半个月，双方分辨发起数次冲锋。
终极，北荣军退守关外，隐逸草原。
大周部队，委曲算是完成了文德帝的请求，将北荣军赶出了大周地界。
战斗结束了吗？
远远不到说结束的时候。
北荣劫掠了大批物质和人口。
广袤的草原，就是他们生存之地。
三五个月，等他们消化了那些物质和人口，北荣部队会再次南下打草谷。
一日不灭北荣，两国战斗就将一直持续下往。
差别在于，停战期限到底是三五个月，或是一两年。
不过，能顺利将北荣赶出大周地界，也是一件值得全天下庆祝的事情。
朝廷对边军将士，照功行赏。
文德帝难得慷慨一回，从少府拿出百万两，作为战后补偿和奖赏。
将士的奖赏，简略。
难的是如何赏赐鲁侯？还有鲁侯的儿子裴蒙。
裴蒙亲率天狼军，数次苦战，斩首几千，功劳甚大。朝廷不能不赏。
然而，裴蒙已经做到了武将的顶峰。接下来只能封爵，才干赏赐他的战功。
这件困难，朝臣们无法决断，只能将问题抛给文德帝。
文德帝没有表态。
既不说赏，也不说不赏。
倒是让裴皇后召见了鲁侯和裴蒙的家属，给了赏赐。
就连出嫁的裴芸，也得到了裴皇后的召见。
裴皇后的态度很为难。
一边是她的夫君文德帝。
一边是她的外家裴家。
文德帝既要用裴家，又要防着裴家。
西北军战功赫赫，也就意味着朝廷再难辖制鲁侯。
几个月后，北荣军再次扣关南下，届时如何是好？
“必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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