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如镜,月冷如银,伴随着轻扬悠远的丝竹声响起,祭月仪式就此开端。
“皇上,太后驾到!”
随着内侍监一声高呼,群臣纷纷起座,伏地欢呼“皇上,太后圣安!”
在一群提着灯笼,华盖的随从下,太后与天子于前呼后拥中郑重登场。太后与皇上进座主座,后妃中以林菀柔为首,挨在皇上左手边,依次排座。
群臣则跪坐于堂下,俯首帖耳。
按照传统,“男不拜月,女不祭灶。”所以由太后作为主祭,徐羡之作为赞礼,协助祭月。
太后一脸紧绷,皇上则一副昏睡不醒的样子容貌,二人谁也不搭理谁,似乎还未和好。
太后以威严的眼力扫视四周,忽向近旁的徐羡之问道:“本日祭月大典,这么隆重的日子,怎么不见王太妃和豫章公主啊?”
徐羡之顿然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太后会在这个时候忽然想起早被打进冷宫的王太妃和被软禁两年的豫章公主。
当年画颜闯进皇宫被捕,王太妃与豫章公主公然触犯太后的条令,暗中探看画颜。太后一怒之下,便将她二人同关进后宫别院,对外隐瞒实情。
一应优待全无,逐日只派人送往三餐粗茶淡饭,时逢下人苛刻,整日不送吃食也是有的,竟与牢狱里的犯人相差无几。太后不过碍着刘义康的面子上,才不敢对王太妃痛下杀手。
徐羡之此时却作难了,他之所以主动承揽祭月主持的任务,就是为了掩护画颜等人进宫营救王太妃与公主。现下画颜的手下怕是已经达到王太妃的住处,若是此时派人往请,怕是半路撞破,那么一切就都完了!
“臣......臣......”徐羡之心坎着急地想着,额头上的冷汗如江流一般冒腾,正愁不知如何作答,只见皇上的近侍中书舍人刑安乐走上前作揖道:“回太后,徐大人为精心主持祭月典,旰食宵衣,劳心劳力,让微臣等羞愧于心,就让微臣略尽薄力,往请太妃和公主吧,”
太后本来也不曾想起太妃,只因祭月乃是皇家重事,只有皇家权利最高者,方可祭拜,之所以请太妃前来,不过意在她眼前显耀一番罢了。故对徐羡之的失察并不责备。
太后满足地点头道:“难得你有心,往吧。”
“是,”刑安乐俯身退下,饶有意味地看了徐羡之一眼,领人往雍华殿方向走往。
林菀柔见势举杯,讨笑道:“太后仁慈,恩泽后宫,能在太后身边服侍,臣妾等深感光荣。由太后亲祈,神明眷顾,定可享天下升平。”
这一番夸奖之言,太成果然受用,紧绷的脸上逐露笑脸。
后宫嫔妃,以及堂下群臣,也纷纷起身朝拜,“太后仁慈,天降福祉,定天下升平!”
太后笑不拢嘴,举杯回道:“爱卿们快快平身,本日有幸与尔等共度佳期,来,共饮此杯!”
“谢太后!”
而此时刘义符的脸却青了下来,他厌恶地朝林菀柔冷瞪一眼,独饮羽觞。
一巡酒罢,王太妃与豫章公主由邢安乐领着走进了展看台。
“臣妾参见太后,”王太妃一身轻薄棉麻素衣,头梳净发,恭敬参拜与太后跟前。
豫章公主学着太妃的样子容貌,也下跪参拜:“豫章见过太后。”
太后一脸仁爱的神情,柔和道:“快起来罢,本日中秋佳节,你们也陪陪哀家赏月饮宴。”
“谢太后恩惠。”王太妃一脸麻痹地应着。
二人卑微地退下,却又被太后硬拉在她身边进座。
徐羡之怀疑地往邢安乐身后看了看,见并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走到太后跟前俯首道:“太后时辰已到。”
“那便开端罢!”太后心情愉悦道。
徐羡之昂首挺胸,走至拜月坛前,用低沉响亮的声音念道:“祭月!”
太后应声,从主座站起,踏上白绸布缎,缓缓行至拜月坛前伏跪。
徐羡之又念道:“三上香!”
助持将早已筹备好的三支香柱恭敬递上,太后接过香燃香烛之火,仰看月空,虔心参拜,如此,对拜三次,这才将香烛插进拜月坛中。
徐羡之紧接着念:“三祭酒!”
助持又将斟满酒的爵尊递上,太后将酒三次挥洒地面,又将爵尊置放于拜月坛之前,方才搀着助持起身。
徐羡之从袖口抽出一张锦帛递给太后,高声念道:“诵祭词!”
太后接文一看,重新跪下,深情诵读,“时维丙戌年仲秋,诚炎黄儿女,兴华名,复礼从德,祈告夜明,愿庇我朝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天下升平!兹呈斯文,祀於神灵,维伏尚飨!”
徐羡之转向堂下其他人念道:“拜月!”
到了拜月的最后一关,刘义符这才不悦地站起身,群臣纷纷整衣戴帽,随着徐羡之的一声指令,“拜!”
众人纷纷朝月下拜。
“兴!”则众人起,如此三巡过后,方才礼成。
刘义符早已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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