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记》有曰::“天子春朝日,秋夕月。朝日之朝,夕月之夕。”
自先秦起,历代具有秋暮夕月的习俗,夕月,即祭拜月神。祭月仪式,是一种古老的祭奠礼节,表达人们祈求月神降福人间的一种美好心愿。
祭月在上古作为季节祭奠仪式被列进皇家祀典、像日月这样的代表阴阳的天地大神,只有皇家才干与之沟通,祭月成为皇家的专利。
祭月仪式一共分为三步,一分胙,二饮宴,三赏月。由徐羡之作为赞礼,主持仪式。
祭月典安排于太宗祠堂门外的展看台举办,展看台地区宽广,视野广阔,可设座二百余座。
展看台的中心,立有一座拜月坛,由青铜铸造,成四方形,四足鼎立,分有左右两耳,青龙拱月。
在拜月坛的近旁,另设有一四方小桌,一应香烛瓜果点心具备。
一条白绸布缎从主座一直展至拜月坛的下方,那是祭主的拜月之路。
祭奠用物具备妥当,徐羡之终于立定下来,拂须举目看天,斜阳昏淡,偶有零碎点点。
“年年拜月,如今这月神可真要现身了!”徐羡之摇头叹罢,拂袖沉沉地离开了拜月坛。
一切筹备停当,只等时辰一到,主客进座。
此时,昭阳殿内同样忙地热火朝天,丫头随从们忙着为贵妃娘娘林菀柔筹备沐浴更衣,胭脂水粉,华冠贵服。所用之物,自是后宫之最。
林菀柔时至本日的地位,虽没有皇后的名分,却有着皇后的排场。
太后因忌惮大众怨恨,不敢破除画姝的皇后封号,另行他封,而皇上刘义符对林菀柔则是全然不管,话也全然不听,因而林菀柔的皇后之梦也被耽误下来。
林菀柔虽有不甘,但在后宫永巷之中,除了太后,唯她独大,日子倒也过得安闲自在,对争取皇后的宝座的**也就没那么强烈。
昭阳殿的后院门外,俯首恭候着一大队的丫鬟,等候贵妃娘娘沐浴完毕后,调换衣饰。她们个个手里捧着贵妃娘娘的穿着用品,威严矗立,不敢有半丝逾越之举,生怕动了分毫,便使那价值连城的饰品损坏。
站在末尾又高又瘦的丫鬟站在人群之中尤为显眼,她自己显然也有察觉,便极力压低着身板,想要融进到她的伙伴当中往。
“你是新来的?”旁边丫鬟仍然察觉到一副陌生的面貌,侧头低声问道。
胜蓝从高举的木托盘下缓缓抬开端来,见那发话的丫鬟身上戴有一玉牌,上面写着副侍二字,便知她有些身份,转用一副甜蜜可爱的笑脸道:“回姐姐,妹妹初来乍到,还请姐姐多多关照。”软糯的声音,不禁连胜蓝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说话间,胜蓝顺手又将一小块碎银塞在了那丫鬟的腰带里。
那丫鬟自然兴奋,想也未几想,又将碎银躲得紧了些,仰头略带自得的神情道:“幸亏你碰到了我,要是在竹清手下干活,可就没我这么好心肠。”
“是是,妹妹早就敬慕姐姐才干,如今方能圆梦。”胜蓝乖巧地说道。
殊不知那名叫竹清的主侍早已暗自被她捆锁在了柴房。
副侍听了愈发自得,“算你会识人,你叫什么名字?日后就随着我吧!”
“姐姐叫我小蓝就好。”胜蓝俯首道。
两人正静静说着话,寝殿门开了,为首的侍婢吼着喉咙大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贵妃娘娘更衣!”
“是!”
浩浩荡荡的一大队丫鬟们又先后有序地迈着碎步走近了林菀柔的寝殿。
寝殿内,林菀柔裹着浴袍,斜靠在美人榻上,半梦半醒,一切任由丫鬟们打点。
胜蓝端着林菀柔的官服,远远站在人群的后方,静静向美人榻上飘往几眼,这才细细瞧得她的样貌。
只见她柳眉杏眼,玉润白净,体态丰韵,自比从前在忘尘楼时多了一分骄贵之态,然而这种姿势却只是用粗俗的金钱打造而出,沉腻肤浅。
“又是第二个张夫人!”胜蓝在心中暗自嘀咕一句。
“官服!官服在哪?!”首席丫鬟粗声喝令道。
林菀柔正闭目养神,忽闻声响,平薄的眉毛微微皱起了轮廓,玉口轻启,“是谁在喧哗?”
首席丫鬟认为贵妃娘娘是斥责领官服之人,直到旁人提点方才觉悟,发抖地一把跪下,“女婢知错了,贵妃娘娘饶恕女婢吧......”
林菀柔微微展开眼帘,看了那丫鬟一眼,遂又闭目道;“穗儿啊,你跟了本宫多久了?”
“回娘娘,两年了......”穗儿不慌不乱地答道。她自负贵妃会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不会重责于她。
“那你应当知道,本宫休憩之时,最不喜喧闹。那么,你是明知故犯了?”林菀柔缓缓道。
穗儿一听贵妃语气不对,心下稍慌,“女婢知罪了,女婢知罪了娘娘......”
林菀柔朝外拂了拂手,“带下往吧。”
穗儿不可思议地抬开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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