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时候,鱼素玄从不远的村子里雇了一辆马车,把徐暮风和雪夜两人放在了车子上,便驾着马车向大理城而去。(品a书¥)
“你真的不治我哥哥的病?”司梦蝶跟在车后,紧走几步追上了阮衡。
“我过,就算是神仙,也要先看上一眼病人才能治。”阮衡有些不耐烦,这个聪明伶俐的姑娘怎么就突然不开窍了呢?
“可是他不能见你。“司梦蝶有些为难,”他谁都不能见,因为他得了一种怪病,一种一见光就会特别难受的病。”
她的眼神忽然变得很痛苦,好像那种病也在折磨着她一样。
“那你可以考虑找辆马车把他送过来,或者我亲自上门一趟。”阮衡剑眉一蹙,给她出了两个主意,”不过我是续梦楼的楼主,不是大夫,你要我出手救人,除非那个人手上有释冰令。而据我所知,续梦楼的令牌早在三年前就已经都放完了。“
“那我去抢可以吗?”司梦蝶伸手挡住了阮衡的去路。
她并不想放弃,虽然此刻阮衡的冷漠让她很生气,她还是不想和他撕破脸,毕竟她现在还需要他。她微笑着和他商量,而且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柔和些。
“可以。”没想到阮衡淡淡一笑,拿出扇子在她的肩头轻轻一点,推开了她想凑近的身体,“而且,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你这个人怎么忽冷忽热的,一会儿对别人的事情特别关心,一会儿又见死不救,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见阮衡走远,司梦蝶皱着眉头抱怨着,觉得不解气,狠狠的将脚下一块石子踢起。
石子落在远处的草丛里,一朵血红色的野罂粟动了动,然后便有两片花瓣振翅飞走,眨眼不见。
到了城里,鱼素玄安置了徐暮风和雪夜,跟阮衡好等会儿在竹林相见,便独自采办东西去了。这一路上的盘缠,还要指望着他捉妖降魔来凑,更何况如今多了一个人,他这个剑仙自然要更卖力一些,既然捉妖降魔挣钱糊口,必然少不了一些行头工具之类。
这些凡人,没有几个就凭一把剑就相信他能斩妖除魔的。
司梦蝶跟到城门口,软磨硬泡了半天,阮衡还是坚持非释冰令不救。司梦蝶质问,为什么当日在大牢里没有释冰令可以行医,他狡辩,那是因为不行医必赴死,他不能还没完成任务就一命呜呼。
司梦蝶了半天,也不能动他,便也不再跟他纠缠,一个人气呼呼的走了。
再次来到天香楼的时候,阮衡的手里还是提着那个药箱,这次,他是明目张胆的摇着那本《神农本草经》,一步一步缓缓走上楼的。
然而,二这次并没有阻拦他,甚至没有像上次一样偷偷摸摸的把他一个人留在楼上。
听云端城的游苍雪死了,他的尸体被现在城郊一片树林里。他死的时候,全身上下仿佛被冰封了一般,这样的景象,在四季如春的云端城真的很少见。据当时游苍雪裹在一层厚厚的冰壳里,脸上带着一种释然的笑容,好像很舒服的样子。
那夜,云端城的弟子们接到了一封信,让他们到树林收尸,他们便乖乖地去收拾了,回来后,也没有多停灵,便匆匆安葬。
一代枭雄,就这么草率的和苍山洱海融为一体,多少年后,没有人会从那座已经长满野草的坟茔上看出,那里埋葬了一个曾经让大理城的百姓敬之如神恨之入骨的人。
日已中天,街道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阮衡还是坐在上次那个位置,目光落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上,许久,他抬起酒杯,若无其事的抿了一口酒,手中的骨扇轻轻敲了敲。
这些红尘中的烟火气息好像第一次触碰到他的身体,他觉得自己顿时鲜活起来,这种感觉似乎曾经有过,至于什么时候,他却记不起来了。
他的眼睛里渗出了淡淡的笑意,然而下一刻,他已经笑不出来了。
他看到司梦蝶正坐在他的面前,还是一身粗布衣服,耳边却插了一朵含羞带露的秋英,整个人显得灵动了许多,然而,她的一张脸却像风雨欲来的天空,沉重的有点儿让他窒息。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不喜欢看到她这个样子,他宁可看到她耍赖甚至蛮横无理的样子,也不愿看见她阴沉沉的样子。”我哥哥的病没得治了!”司梦蝶一屁股坐在一张椅子上,抢过阮衡手里的酒壶,“楼主大人倒是逍遥自在,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
她的目光锋利的像一把把刀子,直直切入仇敌的胸口,虽然阮衡自认为并不是她的仇敌,他还是觉得隐隐的痛。他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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