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残月被禁足在朝华宫不见天日,外面的消息还是会不着痕迹地泄露进来。
比如,自从她被打入冷宫后,林楹惜备受圣**,云离落几乎离不开林楹惜,一天至少要去韶华宫一次。
比如,皇后宴请云离落,却在当晚**幸了金铃。次日,皇后跪求皇上给金铃个名分,也不枉主仆一场。云离落大笑一挥,直接赐金铃贵人的名分。云国开国以来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从宫女直接一跳数级。
金铃成为金贵人,皇后难舍主仆情分,将栖凤宫偏殿赐给金铃居住。
这些个讯息,不经意间从守朝华宫宫门的公公嘴里泄露出来。或多或少,残月都能猜测得到,是皇后的意思。皇后进不来朝华宫向她示威辱骂,自然想方设法令她不得好过。
但她不知道,这些个讯息里,也有云离落刻意泄露。
皇后急于让金铃得**,无非想巩固地位。显而易见,皇后的地位已出现危机。
残月心底好似起一股蠢蠢欲动的火,夜里再也按照耐不住,换好衣服飞出朝华宫。
穿梭在殿宇巍峨萧索的皇宫之中。一个翻身,跃入奉天宫。
夜深人静,乌云蔽月,伸手不见五指。
站在云泽兴寝殿的窗外,劲风卷过居然推开虚掩的窗子。
呜咽的凉风卷入殿内,扬起殿内的纱幔流苏,吹醒了**榻之上酣睡的人俇。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向风吹开的窗子,窗外正有一个身姿曼妙之人站在风中静驻。
“姨娘!”云泽兴欢喜地呼唤一声,又赶紧捂住嘴,四下看看。
姨娘被打入冷宫不得出来,居然还偷偷来探望他,他很开心。他知道,姨娘偷跑出来的事不能被旁人知道,否则父皇和母后会以违反宫规之名赐死姨娘。
守夜的奶娘睡的正熟,他蹑手蹑脚下榻,光着脚丫跑到窗前……
当残月触碰到云泽兴如黑曜石般晶亮的大眼睛,那股发自幼心灵的欢喜与纯真,就如一把锐利的匕首,深深插入残月柔软的心房。
正所谓虎毒不食子,皇后如何狠下心对这样一个纯善的孩子下毒手?
而她,又将怀揣怎样的恶毒之心,再一次伤害这个孩子?
“……是不是姨娘?”云泽兴努力压低声音,又呼唤向窗外的女子。
残月死命咬住嘴唇,就趁云泽兴嘴一张一合一颗黑药丸已飞入他口中,旋即融化。
“……姨……”云泽兴踮脚趴在窗台上,努力向外张望,只看到残月仓猝转身,匆匆离去的背影。
“母后不疼兴儿,姨娘也不疼兴儿了。”
他嘟囔红润的嘴,耷拉下脑袋,蜷缩微冷的身子蹲在窗子下。渐渐的,眼皮越来越沉,沉得他想爬回**上睡觉的力气都没有。
最后,他眼皮一阖,歪倒在冰冷的地上,彻底失去知觉。
残月几乎差点就犹豫得不想下手。死命忍住心痛难耐的感觉,尽量不让心底的愧疚摧毁她这样做下去的勇气。
悄声离开奉天宫,飞一般直奔太医院。
她知道,今夜在太医院值班之人是孙如一。
孙如一正在自己房间挑灯看医书。忽然一阵风鼓开窗子,正要回身去关窗,只觉身上的衣衫微被扯动,随即一条身子蹁跹的身影已靠在他看书的桌上。
“贵妃娘娘!”
当孙如一看清来人,先是一惊,旋即赶紧跪地行礼。
“孙太医,何必多礼。”
孙如一恭敬起身,又觉不对,赶紧去关窗子,还不忘向外头看看,有没有人发现。
残月甩着从孙如一身上偷来的香囊,低声啜笑起来。
“不想孙太医如此胆怕事。若本宫告你与宫中女眷私通,只怕孙太医要吓破胆了。”
果然,孙如一的确吓得浑身一颤,脸色苍白。
“娘娘笑了!微臣何曾与宫中女眷私通,这样掉脑袋的话,娘娘万不可乱啊。微臣受辱不打紧,莫要牵连了宫中无辜清白的娘娘们。”孙如一赶紧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你怎知本宫的是宫里的娘娘?”残月冷声反问,吓得孙如一身子又是一颤。
向来出事沉稳冷静的孙如一,居然也能被吓成这个样子,显然这里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本宫无暇管你和宫里女眷见不得人的勾当,只想你帮本宫一个忙。”残月搀起孙如一,当着孙如一的面,将那个香囊揣入怀中。
“娘娘……那个香囊……”
“是金贵人的对吧。”残月冷笑,“只要事成,本宫自将这个香囊还予你,也不会将你们私相授受之事宣扬出去。”
孙如一暗自吐口气,随即眼底掠过一丝惊怔。那是新晋封金贵人的香囊?那日夜里,匆匆一撞后,他进入太医院,只看到董元卿匆匆穿衣……
忽然,他的眼睛有一瞬睁圆,赶紧低下头不想被残月看到。
“娘娘就不怕微臣不受所迫,不按照娘娘吩咐办事?”接着,他继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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