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自檐上落下,如同断线的珠子,发出声声碎响。心中一片死寂,隐约也有什么在滴落,一滴一滴,无声凝固着绪。本以为只要知道结果,就能坦然。到头来才发现,释怀这两个字的份量,早已超出承受。
渐深,周围景象都变得模糊起来。风带着一层水汽,迎面吹过,冰冷又湿。也许并不是风冷,而是心里,已没有丝毫温暖。
我和姬据在檐下站了很久,回神时,他正抬头看着雨空。
他目光清寒离,完全不同于平日里的灼然,好似无心,有好似有意,忽然淡淡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下雨吗?”
我没有开口,只轻轻摇头。他仍注视着天空,“因为这样,眼泪会和雨水混在一起,没有人能知道,你是不是哭过。”他的语气和目光一样离,紧接着转头看向我,却又充满温柔,“所以你要是想哭,也不会有人知道。”
心被什么刺痛,他平静依旧,我却绪翻涌,再也不能自己。
一瞬间,所有矜持与倔强,竟都不复。
只剩下一种噬心的痛,慢慢弥漫开来。眼泪毫无征兆落下,用力抓着口,方才明白,原来自己真得很伤心。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平静下来。刚才哭得一塌糊涂,但自始至终,姬据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也没有看我一眼。
我知他有心顾忌我,心中感激,不知该怎么开口。
这时,他又将视线转向我,脸上依旧笑如春风,“饿了吗,要不要去吃点东西?你若想回家,我也可以直接送你回去。”
他如此体贴,我心中唯有一股说不出的暖。他从出现到现在,没有强迫过我什么,那日对他说了过分的话,也许是我太过敏感,也许……我该趁这个机会跟他道歉。
这般想着,我忙道:“晚点回去也无妨。”
姬据松了口气,“雨还没停,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去叫车。”
我疑道“你没有带伞?”
姬据愣了愣,憨笑道:“出来时太急,一时忘了。”
他没有带伞,也就是说一直都在冒雨找我?我心中一痛,歉意也更深。姬据已跑了出去,我身上本就大半都湿透,不想这么麻烦,索准备追上他一起离开。谁知眼角瞥见远口,蓦地怔住。
口停着一辆马车,天虽暗,车却透着光亮。
半开的帘子,隐约浮现出一张冰冷的面容,不是别人,正式花狄。
他……居然来了。
一瞬间,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抓住,再也动弹不得。满心欢喜,可紧接着又变成失望。
因为就在这时,花狄已将车帘放下,车子也开始移动。
为什么?
他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肯见我?
难道是刚才的一切,让花狄误会了我和姬据的关系?
眼看花狄要离开,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忙追了出去。雨水冰冷刺骨,泥泞遍地难行,我也全不理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就这样让他离开。
马车本就很快,我又大半天没吃东西,追了一会便已全身疲乏。但我不想放弃,哪怕步子再沉,仍紧紧跟在马车后。街上行人纷纷朝我注目,大概都将我当成疯子,我一身邋遢,也懒得理会。直到脚下被石头绊倒,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方这才意识到,自己所做的,只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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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头来,终究是空。
他这般无,那我为什么还要心痛?
意识逐渐离,绪却好似奔涌的洪,肆无忌惮倾泻。可这样的结果,本是我咎由自取,又能怨谁?
再次醒来,我正躺在一个温暖的房间。我不知是谁救了我,多半是姬据,除了他,又有谁会在乎我?
心里暗叹,我忍着身上的痛,慢慢坐了起来。
“你受了风寒,膝盖有伤,虽然都不严重,不过还是需要多休息。”耳边传来的声音,温柔又悉,却不是姬据。
我脸一变,不敢相信地抬头,花狄那张俊逸冷漠,卓然疏离的面容,便又出现在我眼前。
“你?”心中惊愕,不知是苦是甜,绪凝固,不知是真是幻。我呆呆看着花狄,心跳得太快,早已感觉不到。明明他就在眼前,可我偏偏如坐针毡,不敢动弹分毫,生怕自己任何举动,都会让此刻的重逢,变成一场梦。
可这并不是梦。
他在我眼前,刚才所说的每一个子,都很真切。
花狄也看着我,目光很复杂,那里面应该有关心,可更多的,还是一种让人无法捉摸的冷。
他说完刚才的话,便不再开口,我也沉默。
窗外雨水被风吹入,落在我脸上,我下意识地将脸转开。花狄见状,转动轮椅,准备将窗子关上。
我看着他的背影,终于鼓起勇气道:“是你救了我?”话音方落,我便兀自懊恼起来。果不是他救我,我怎么会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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