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敢不声不响离开，大门在连马车都已看不到，我一时愕然，忙走了出去，街上也没有半个人影。心中无奈，只好回到屋里。
士燮正好从屋里往外走，看到我，淡淡道：“上卿大人你平安归来，太好了，你可有受伤，不知是否有下官可以帮忙的地方。”
我还没开口，箐儿瞪了他一眼，冷笑道：“小当然不会有事，也用不着你这个冷血的家伙帮忙。”
刚才他们的对话，我都有听见，明白箐儿是为了我才生气。士燮任凭她斥骂，并不生气，等她说完才缓缓道：“房已准备好热水与食物，上卿大人如果还有其他吩咐，可以随时通知下官。我想你们一定有许多话说，下官便不打扰了。”
他说完立刻躬身推开，自始至终脸上都没有任何感。箐儿看在眼里，还要抱怨，我朝她摇了摇头。
因为已洗过澡用过晚膳，我用热水擦了擦身子，然后便打发箐儿离开。屋外雨水拍打檐角，发出珠落般的轻响。黑里只有雨声，反而衬得心里更加孤寂。明明很累，偏偏睡不着。翻来覆去，心空落落的，一种莫名的愫似在点点萌发。
醒来时天已微明，雨仍在下。意识有些模糊，绪难以凝聚。仿佛做了一个梦。
院子里十分冷峭，只见士燮正站在回廊下，负手望天。他满目踌躇，嘴中喃喃，不知在说什么。早就想和他单一谈，如今正是时机，我将心中纷乱的绪抛去，忙轻轻走了过去。
“士燮大人起得真早。”我淡淡开口，士燮却吓了一跳。
他看来很慌乱，似乎想掩藏什么，朝我躬身行礼，语气僵硬地说道“下官见过上卿大人。”。
我笑道“六卿本是一家，士老于我有恩，士燮大人年龄又在我之上，你不用这般气，直接叫我嫣儿就好。
“下官不敢。”士燮再次开口，已恢复先前的淡漠。
我没有勉强，转头凝望天空，目光是深沉的，语气却很轻，故作无心地问道：“士燮大人刚才在想什么？”
士燮微微一愣，他显然很犹豫，并未立刻回答。我也没有理会，仍看着天空，兀自轻叹道：“这场雨不知什么时候能停？”
士燮脸微变，支吾道：“下官……下官只是被雨声吵醒，才会这么想，我……”话为说完，察觉这样等于承认，立刻顿住。
他一脸窘迫，我只当没有看到，语气依旧轻淡缥缈，“其实雨会不会停，根本就不重要。事在人为，智嫣相信只要人心的力量。”
士燮并不接话，将脸别开。我转头看着他，忽然一脸认真道：“昨晚的事，我替箐儿向士燮大人道歉。”
我一边说着一边行礼，士燮急忙拱手，“上卿大人言重了。”
我微微一笑，凝视着他，“除了道歉，我还有感谢大人。”
士燮惊地看着我，“下官不明白上卿大人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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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道“如果不是你阻止她和韩兄，以他们当时的心境，出去找我难免会发生意外。你担心他们安危，箐儿反而说出那种话，这对你太不公平。”
士燮脸上闪过一丝异样，低着脸，声音同样很低，“上卿大人误会了。箐儿姑娘的话并没有错，下官只是一个无无义、庸碌无为的人，昨晚也只是不想自己跟着犯险罢了。”
我看出他在撒谎，因为他的表很不自然，声音也有些颤抖。我知道自己所料不差，忙道“有没有，智嫣不敢妄论，但士燮大人，绝非无为之人。”
目光凝聚，一脸认真道“大人过去十年，虽没有传出什么政绩，也不曾有任何纰漏。曲沃发生水患，百姓离失所，他们昨日见你，竟无丝毫抱怨。春雨润物，最是无声。我不知大人为政期间的所作所为，但若非恩泽已深入他们心底，他们又怎会这般敬重你？”
士燮身子一颤，手用力握紧，关节发出一声轻响，突然怒喝道：“下官已说得很明白，我没有上卿大人的那般心。交浅言深，是君子大忌，还望大人自重。”
他会生气本在我意料之外但也说明，我的话的确刺激到了他心中某。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曾被誉为“晋双秀”的他变成这样？
我知道问也无益，面容一凛，正道：“也许智嫣的确有失礼之，我不喜欢勉强别人，士燮大人要如何本与我无关。但我不能置之不理，因为我需要，需要士燮大人的帮助。”
清晨的风带着一种刺骨的冷，我的眸子也冷得出奇，更异常坚定，凝视着士燮，脸上充满威势。
他一时呆住，我神稍缓，诚恳地说道：“曲沃形势危急，智嫣奉命而来，一心所求，只愿平息水患。我自知能力有限，对曲沃也不够了解，所以需要士燮大人帮忙。”
士燮沉默半响，渐渐平静下来，低头道：“上卿大人若有需要，士燮自当配合，你无需这般认真。”
“只是配合？”我目光咄咄，“为政者若无全力以赴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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