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也总是有些忌讳的,顾青岚又岂能够在左息泱的房间里头待得太久?
左息泱目送顾青岚离开,眼光逐渐变得锐利起来。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秀语一回来,便见左息泱眼中毫不掩饰的锐利,顿时一吓,忙问道,“可是越,顾先生给姑娘气受了?”
左息泱看了秀语一眼,方才眼中的冷厉尽数掩藏了起来,竟是半点儿也看不见了:“哪里的话,夫待人接物都是再好不过的,又岂会给我气受?只是我如今到了这里,却是想起了父亲母亲来。我现在已是父母双亡,在这里也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便是有着疼着,也终归是个外人,哪里能够叨扰和夫过日子呢?”
秀语一时有些糊涂,但是因为比较了解左息泱,便立即劝解道:“姑娘,您莫要伤心了,您再这样子下去,莫说是老爷和夫人了,便是如今您的也会伤感的。姑娘若是当真挂念老爷和夫人,不如等到安定下来了,让人做了夫人和老爷的牌位供奉着,日日祭拜,也算是全了姑娘的一片孝心。”
左息泱听到这里,拿出帕子拭了拭眼泪,又道:“这也好。秀语,父亲母亲去了未满一年,按理说我也该穿着麻衣的,只是这上多有不便……明日,你便去陈夫人那里问问有没有麻布的,若是有,便弄些来,做了孝服。”
秀语立即应下了。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左息泱再吩咐什么,便又开口道:“姑娘,奴婢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左息泱看向她,眼眶尚且红红的,当真是惹人怜爱得紧:“你是我小时候便在我身边伺候的,分是不同旁人,况且如今已是不同往日,也很不必循着这往日的规矩了,你若是有什么话便说罢。”
秀语听到这里,自然知道这是左息泱给自己面子,便不由开口道:“奴婢是想着,老爷夫人虽然是姑娘的父母,但是也是养父母。姑娘既然要做牌位供奉,何不将自己生父生母的牌位也一道做了,放在一道供奉着,岂不是很好?”
左息泱听得这话,方才恍然,道:“你说得很是,我一时竟是没有想到的。秀语,你去将找来,给父母立牌位的事,自当是要知会过的。”
秀语立时领命去了。
左芳娘出门的时候还想着要去好生劝诫左息泱,让她趁早便离了这反贼群集的泥淖之中,却不想一来二去,却反而被这个“泥沼深陷”的给劝诫了,一时也头昏脑胀起来,浑不知自己究竟该如何是好。
顾青岚前来看望她的时候,便是看到了这副样子的左芳娘。
顾青岚不由微怔,随即看向左芳娘身边一直跟着的丫鬟韩儿:“韩儿,这是怎么回事?”
韩儿忙开口道:“姑爷,奴婢不知。只知道昨日里头那边那位左姑娘说有事找夫人商量,夫人过去了回来,便是魂不守舍的。”
顾青岚不由皱起了眉头,看向韩儿:“你先下去吧,我有话同她说。”
韩儿知道自从左芳娘和顾青岚成亲,便是对顾青岚不冷不热的,生怕顾青岚不高兴;但是比较幸运的是顾青岚还是很愿意给左芳娘面子的,也没有强迫过她,是以韩儿对顾青岚的观感还是很好的:“那奴婢便告退了。”
顾青岚点了点头,看着韩儿离开方才走到了左芳娘身边。
左芳娘自然是知道顾青岚走进来的,但是却没有说话,只是一个人呆在一边。
顾青岚显然也是习惯了她这样的子,便开口问道:“息泱同你说了些什么了吗?”
左芳娘回头看向他,眼里透出了几分不满:“怎么,你也会担心吗?还是说,你是觉得她一定会对我说什么?”
顾青岚皱起了眉头:“你若是不想说,我不逼你。”说罢,便要离开。
左芳娘听到这里,却是立即开口道:“慢着,你是怕我知道了那件事,所以才一定要给息泱找一个身份的是不是?你以为你将息泱安排成了我的妹妹,我就不会听她的话了吗?”
顾青岚顿时脸一变:“你说什么?她对你说了些什么!”
左芳娘见顾青岚这般,便将左息泱的话信了几分,脸上现出了怒容:“她对我说了些什么?自然是说了你心心念念想要隐瞒的事了!”
顾青岚这一回是真的脸不对了:“左息泱她当真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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