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所作所为,慕雪总觉得不能参透。他对自己有意思,怕是有那么几分吧。可慕雪绝不相信只是看上了自己几面,他就爱自己爱得不能自拔了。而且这一路,他却是是一直在帮着自己,可慕雪总是觉得他带了某种目的,某种不得而知的目的。
到底,人心难测。想想陈千恪,不是在答应自己的第二天反水了么,一击致命,几乎将她打入万丈深渊。还有那突然毒发的婢女与管家,消失的接应的人。也许她早就被人设计了,只是她不自知而已。
想的多了,难免有些头疼。九月的雨天,多少带了几分寒意,慕雪只是穿着单衣在屋子里便凉凉的打了一个哈欠。
她转身披了一件衣服,推开门,湿意扑面而来,雨水像细线从带着青苔的青瓦间垂下,千万条织就一片迷蒙。天是青灰色的,暗沉压抑,偌大的院子里,只有自己的住处,亮着零星的灯火,徒生出一种悲凉。现在,外面应是万家灯火依次亮起,可口的饭菜端上饭桌了吧。那仙华山庄,在这样的雨天只怕依旧是热闹非凡。红烛罗帐,一对璧人。心上刚刚结痂的伤口又裂开了,殷红的鲜血直往外涌,却已没有人在乎。
慕雪低头去看自己腕间的玉镯,却发现手腕上空空如也。看另一只手,也只是白布包裹,上面也没有那玉镯。她连忙跑回了屋,一顿翻找,却一无所获。
正在她愁眉不展的时候,骆谦带着柳忆回来了。
见到柳忆,慕雪连忙迎了上去,“忆,你怎么来了,衣服怎么淋湿了,快进来擦一擦。”原本冷漠的脸上涌现出了一分关切。
柳忆却仿佛没听到般,怔怔地站在原地。
“怎么了,忆?”慕雪伸手去拉她。
“大师姐,你的脸……”柳忆没有再下去,虽然竭力忍住,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慕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脸已经毁了,只怕笑起来也是狰狞可怕的,有些尴尬地转过身,掩饰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大师姐,这是谁干的?”柳忆的口气从原来的难以置信变得震怒。
慕雪不答。
柳忆想到了一旁的骆谦,一把将慕雪护在身后,手指着骆谦气势汹汹的,“是不是你做的!你杀了顾言,还抓了师姐,是不是你把师姐害成这样的?”她气得乱了方寸,眼眶微红,艳艳秋波中满是警惕和敌意,如同一只发怒的奶猫,张牙舞爪,一副要吃了骆谦的模样,哪里还像那个躲再慕雪身后,需要靠她照拂的师妹。
“不是我,是唐飞。”骆谦得平静,顺手还摘下了脸上的眼罩。
看到眼罩后的那张脸,柳忆只觉得无数惊雷在头脑中炸开,将头脑间炸得一片空白。“你,怎么是你?”
“没错,就是我。”骆谦看柳忆依旧是一副惊诧的模样,猜她一时是想不明白,好心道:“今天你看到的那个顾言,不过是我从唐家的弟子里找了个身形相近的易容的罢了。我只是想好好照顾你大师姐而已。”
后面那句话却是慕雪也始料未及的,他今天出去,使了这么个金蝉脱壳的法子,竟然只是为了守在自己的身边?
骆谦环顾了一周,发现房里有明显地翻找过的痕迹,就猜到幕雪找东西。他从怀里掏出个镯子来,塞到慕雪的手中,“给,你想要找的东西。”
这个男人真是……
柳忆越发看不明白了,昔日老实巴交,感觉可以任自己搓扁揉圆的顾言竟然一夜之间变成了江湖上人人喊打的骆谦。而且一直药杀他的大师姐竟然还和他关系不错的样子,她觉得一下子消化不了。她轻轻拉拉慕雪的袖子,“师姐,这究竟怎么回事?”
慕雪拉她坐下,把前因后果都与她了。
柳忆听完了,对唐飞简直恨得牙痒痒,看着慕雪心里又是愧疚又是心疼。如果她早点找到慕雪,慕雪也不用遭遇这些事。几番犹豫,她还是开了口:“大师姐,那孩子还好么?”
“孩子?孩子……”她没有下去,只是将目光转移到了窗外。
她这样的反应,柳忆瞬间明白了,也不顾骆谦在旁边,一下子竟哭了出来:“怎么?怎么会这样……”
“大概是我与他缘分不够吧。我怀孕的事,他还不知道吧,既然如今没了,便更不用告诉他了,就当这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吧。”慕雪的声音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虚弱得有些缥缈。
“可是,可是师姐你……”柳忆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没事,我很好。”
可往往有些时候越平静越让人担心。
“师姐,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别憋着。”
“我不要紧。你也别哭了,怎么这么大还像孩子一样爱哭。”慕雪已经拿着帕子帮她去拭眼泪了。这期间,骆谦就静静地坐在一旁喝茶,并不话。
慕雪的举动,让柳忆觉得更发难过,但她觉得自己不能哭了,再哭下去只会徒增慕雪的烦恼,连忙把眼泪逼了回去,框在眼眶中,强行挤出微笑来。原本哭得梨花带雨,强颜欢笑,倒是变得有几分尴尬了。她不想再触及慕雪的伤痛,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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