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万里而来,带来魔神的口谕,他没有再去关心苍云子最终的抉择究竟是什么,也没有那个资格去关心。
他只知道,不管道门怎么做,同意或者无视,魔门的大军,肯定会在七日之后,攻上破天城的领域,因为这是魔神的意志,便代表了一种不可停息的杀戮之心,别人可以拒绝,可以不理,但是魔族的万千儿郎不行。
只要战无极一声号令,这些专为杀戮而生的魔族大军便会化身恶鬼,挥舞起手中的屠刀,去厮杀个痛快,去战个尽兴,这就是魔族的本能。
血魔虽然是魔族的异类,他们自恃高贵,自认为温柔有礼,他们不喜欢血腥和一切肮脏的物事,比如漫天的血肉碎块,比如数不清的哀嚎和凄鸣,但是他们毕竟是魔族,一旦褪去了掩盖在他们表面的那层伪装,他们会比魔族的任何一类都要渴望鲜血,渴望杀戮。
自望天谷离开之后,血魔沿着这一片无穷无尽的山脉连续不停的飞行了一天一夜,直到周身上下的那一片血雾变得模糊不清,他才渐渐放缓了速度,顺着一条深深的河流一直继续往前飞着。
他看到了河流中不停翻腾跳跃的无数鱼群;看到了河岸两边正在嬉闹玩耍的孩童和渔民;也看到了河流尽头的地平线上升起又落下的太阳;但是血魔没有去理会,他依然一如既往的往前飞着,那样的专注和认真,那样的一丝不苟,那样的高贵并且冷漠。
直到这条河流的终结之地,那里是一处平地,没有花草,没有绿色,只有一片无尽的荒芜。
很难想象,荒地和河流这两个极端的地方,竟然会很巧妙的连接在了一起,它们的中间,只隔着一条深不见底,但是却及其狭窄的幽深沟壑。
正是这一条沟壑,划出了两个不一样的世界,所以当血魔飞过河流的最后一点涟漪,带着难以置信的心情跨过那条沟壑,来到这片荒地上之时,依然难以平复心头的震撼,带着一种极度尊崇仰望的心态,他忽而朝着那一条沟壑所在的方向深深拜了下去。
而与此同时,就在血魔身后的荒地之间,忽而传来一个很好听的声音:“血月,真不容易,你也会低头么?不过想想也是,面对眼前的这般造化,谁能不去膜拜,甚至,感觉到无比的恐慌?”
血月,便是血魔的名字,除了魔族中人,没人知道他的称号,也就是说,那个声音的主人,同样是魔族的人。
所以血月听到这个声音后,只是微微怔了一瞬间,却并没有惊慌,他慢慢回过身,然后看到了一个人,或者说,一个魔,另一个血魔。
那个血魔的头发是红色的,刺目的血红色;眼睛是红色的,像是染上了一层鲜血;嘴唇是血红色的,似乎刚刚饮完一大碗新鲜的血液;总之,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部位,甚至是衣服的每一个死角,都是一片浓浓的红色。
因为他叫血红,所以很红,这个解释很勉强,但是每当有人问起时,他都是这样像别人解释的,很认真,很礼貌的解释。
战无极派出的三个人,血红便是前往佛宗的那一位,如今时间过去这么久,想必他已经将魔神的消息带到了佛宗,只是在这里和血月相遇,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另有其他。
而血月只是回身望了一眼血红,便再次将视线转到了那一片沟壑之间,他深深叹了一口气,问道:“究竟是什么力量,才会形成眼前的这些?”
血红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但是随后便被一片莫名情绪所代替,他慢慢走到血月身边,顺着他的视线望向那片沟壑,想了想,凝声道:“我只知道,有那种力量的人,只怕已经算不得人了,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人间的力量。”
言及至此,两位血魔开始沉默,沉默之余,则是两阵深深的叹息。
这片荒地之间很干燥,没有半点水分,而那条沟壑的另一边则是奔腾河流,无尽的水流充满了一种诱惑力,只是不知为何,血红和血月都没有再跨过去的勇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血月终于再次开口:“传说这一条沟壑只是一道掌印,而面对那一掌,便是魔神大人在此,只怕也会丧命。”
血月的这句话很不敬,可是血红却没有半点怪罪的意思,他沉思片刻,而后亦是开口:“我同意。”
他们的话语中都没有透露造成眼前这片可怕场景的人究竟是谁,唯一知道的是,那个人,绝对是站在中原最顶尖的一个存在,至于那个人还在不在这个人间,就不得而知了。
而此刻,血月眼神一转,他慢慢收回自己的目光,突然话锋一转,说道:“我没想到你比我先一步到了这里,事情办得怎么样?”
“他们宗内似乎有自己的事情要办,所以并没有给我很确定的答复,不过听他们佛宗长老的意思,应该没什么问题。”
血红眼神微凝,好看的一对眸子随后便望向血月,他轻轻一笑,继续说道:“倒是你,道门那边怎么样?有道圣木元子在,想必你的压力应该不小。”
血月闻言摇头,他有点自嘲的笑笑,说道:“只怕道圣他老人家并没有什么兴趣要来见我,只是道门的掌教苍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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