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算,若是在湖中与之相战,且不说碰上了恐怕会被直接撞翻,尽数落水。就算是相隔百步,激起的浪花也会让他们的船摇晃不安。而那楼船巨舰上还不乏手持弓弩的兵卒,纵然远远避开,也会被他们居高临下射死。>
再靠近些,他们发现,一群人正从船上源源不断地运送大包大包的粮食上岸,从彭泽南下,沿途道路狭窄,运粮难以为继,便让楼船之士载粮返回湖口,进入彭蠡泽南湖,在东岸此处与陆师汇合。>
发现顺赣水直下的越人舟楫后,数艘艨艟大翼立刻调转转头对准他们,在一个黑瘦秦吏指挥下,岸上的秦人也举起弓箭。>
越人亦十分警惕,摸向了腰间短剑,好在徐舒让人举起了他携带的秦人旗帜,道明了来意。>
“徐先生真是准时。”>
黑瘦的秦吏伸出手帮徐舒上岸,又看向了同船的吴芮。>
“这便是越人的君长?”>
他看向吴芮,笑道:“倒是年轻。”>
徐舒为二人相互介绍:“这位是秦军楼船之士五百主赵佗。”>
“这位是余干邑主之子,吴芮。”>
赵佗向吴芮见礼,吴芮亦回以越人之礼,历史上后来相互敌对的二人,初次会面却十分平常友善。>
赵佗说自己也是上午才到的,而黑夫所率的陆路军队,昨日便抵达此处,现如今已修好了营垒。>
“湖边卑湿,难以扎营,故营垒设在一里外的小丘上,吴君、徐先生,吾等这就过去罢!”>
吴芮知道自己不能带着一千人去见那秦军司马,便让部众将舟船开到赣水西岸停泊,一来可以杜绝双方兵卒起冲突,二来若遇上什么突发情况,他们也能从容离开,不至于被一锅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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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起了因无知而对秦人的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不信任。>
吴芮带着三名最勇猛的部下,跟着赵佗、徐舒走了几百步,待其登上小丘,愕然发现,这片杳无人烟的地方,仿佛梅雨时节,一夜之间长出的蘑菇从,多出了一片营垒帐篷。>
而一支吴芮过去二十年间从未见过的军队,正整整齐齐地列于营前,清一色的黑衣,外套秦军的皮甲胄,十人一列,百人一行,足足一千秦卒,比起干越人聚会时的乱七八糟,看上去赏心悦目多了。>
而他们手中明晃晃的戈矛剑戟,也不亚于干越人的百余短剑,吴芮顿时响起徐舒对他说的“一秦可敌两越;三百秦人,可敌越人过千”这句话来。>
这时候,一阵剧烈的鼓点声也敲击起来,伴随着鼓点,一千秦卒整齐划一地分为两部分,中央空出了一道数步宽的道路,直通秦营大门。>
吴芮虽是余干的小君长,但他没有出过远门,说白了,其实就是乡下的土包子,参与过几次部落械斗,只以为余干已是方圆千里内很强大的城邑,而己方的勇士也没有敌手。>
可眼下看到来自秦国的正规军,之前的轻视顿时不翼而飞,只剩下赞叹和羡慕。>
一边通过秦卒中央,他心中一边想道:“若使余干也有这么多甲胄兵刃,番阳也能轻松夺下……”>
走到营门处,里面架势也不小,却见从此通往秦军大帐的百步距离,有百名身材壮硕的短兵亲卫悉数站出,他们戴着沉重的兜鍪,穿着厚甲,披着黑色的战袍,手持长达丈余的长戟,佩戴黑色刀鞘的短剑,排成两个纵列,从辕门口一直站到大帐。>
一个年纪与吴芮、赵佗相仿的青年军吏头戴板冠,手扶长剑,迈步而出,正是共敖。>
”奉别部司马之命,在此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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