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玉跑回了黑漆漆的屋子,不知何时,月亮已经隐去了,乌云黑泱泱地堆积在天空上,挤出了大把大把的雨水。一时间,窗外哗啦啦的全是雨声,打落了一地的树叶和残红。她把脑袋埋进枕头里,失声痛哭起来。她原本抱着希望,以为她有机会和重华哥哥一起回春风镇,回到以前那种幸福平淡的日子。可是现在,她算是彻底明白,她的重华哥哥再也不会回来了。楚轶原本只是想过来看一眼涵玉,谁知看到了这幅景象。他从窗户跃进了房间,轻轻拍了拍涵玉的肩膀:“官官。”涵玉看见是他,有些诧异,不过此时她心里十分难受,也没有心思去追究楚轶为什么会在这里。楚轶调侃道:“官官,你哭成这样可真像一只小花猫,一点也不像平时的小淑女了。看在你这么难过的份上,本公子的怀抱可以向你免费敞开哦,只此一天,过期不候。”本来楚轶只是调笑,想让涵玉的心情好些,谁知涵玉真得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哭了起来。楚轶一时间有些僵硬,复而目光柔和下来,还是一个小女孩呢:“官官,有什么难过的都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涵玉哭得更大声了,她觉得十分委屈。上官重华为了换一个身份,不惜让她以为自己已经遇害,让她从春风镇千里迢迢地赶来京城,只为寻找真相。然而真相又是如此残忍,他为了皇位,为了报仇,不惜利用敏君姐姐的真心,这样的隐忍让她感到陌生和害怕。等涵玉终于哭累了,抬起脑袋看着楚轶,声音有些沙哑:“敏君姐姐是不是在你手里?”楚轶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将涵玉脸蛋上的泪珠擦干净:“是。不过我已经让上官重华去赎她了,最迟明天,她就能自由了。”涵玉微微一愣:“刚才我和重华哥哥说的话,你都听见了?”见楚轶点头,涵玉垂下了眸子:“重华哥哥想要杀你,你准备怎么办?”楚轶轻笑道:“官官,你这是在担心我吗?”涵玉撇开脑袋:“不回答就拉倒。”楚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并不怕上官重华,如果想让他死,我早就可以动手了。只是这样一来官官你肯定要伤心,所以,我可以向你保证,无论何时,都不会要他的性命。”涵玉气愤道:“你太小看重华哥哥了,你难道就不会栽到他的手里?到时候你要怎么办,等死吗?”楚轶微微愕然,原来涵玉是在关心他啊。涵玉的确是在担心楚轶,楚轶顾忌她,并不会杀死上官重华。但上官重华明显对楚轶有很深的敌意,一旦楚轶落败,栽到了上官重华手里,后果不堪设想。她并不是不相信上官重华,而是经过郦敏君的事情,她看到了上官重华无情的一面,她害怕为了报仇,上官重华会失去以前的温和儒雅。楚轶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我有一个好办法哦,官官如果嫁给我,我就是上官重华的妹夫,到时候他总不会忍心看你守寡吧。”涵玉锤了他一下:“说正经的呢。再说了,谁要嫁给你了。我上官涵玉以后的丈夫,一辈子只能有我一个人,不纳小妾,不娶平妻,不设通房,如果敢背叛我,直接阉了他。像你这样的风流鬼还是算了吧。”楚轶摸了摸光洁优美的下巴:“为了不当太监,我一定会努力的!”涵玉只当他是在贫嘴,扭过头不再看他:“既然敏君姐姐的事情解决了,过几天我就要回春风镇了。”楚轶望着窗外的大雨:“官官,你有什么理想吗?”涵玉思索了一下:“我从小就想着有一天能够考取功名,入朝为官。只是南月国不允许女子入朝参政,但是我始终认为,总有一天,我会是南月国第一位女状元。”楚轶托住下巴:“官官你这个理想挺高尚的,我也相信你会成功的。”涵玉叹了口气:“可是现在,我觉得能一家人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事情。”楚轶知道她又想起上官重华和上官雪姝的事情了,他看着涵玉优美的侧脸:“如果是官官的理想,我一定会帮你的。谁说必须只有男子才能参政,我看官官你就不比任何男子差,我虽然不是皇帝,但朝中还是有人的,我一定会让他们向皇帝启奏,争取早日能够在朝堂上看见女子的身影。”涵玉惊讶地看着他:“你不反对?”哪怕是上官重华,在听到她的这番言论时,都是当做小女孩的童言一笑置之,没想到楚轶居然会认真对待。楚轶笑了笑:“我干嘛要反对啊,要是我的娘子是个大官,我也很有面子的好不好。”涵玉听见娘子这两个字,心漏跳了几拍,脸也不争气的红了,她用被子蒙起了脑袋,不让楚轶看见她:“谁要当你娘子了,我要睡觉,你赶快给我出去!”楚轶见她又炸毛了,觉得有些好笑:“那官官我先回去了,京城马上要举行狩猎,你好不容易来一次京城,到时候我带你去参加吧。”“我知道了,你快走!”涵玉见他还赖在这,有些恼羞成怒。楚轶无奈道:“好、好,我这就走了。”涵玉半天不见动静,探出了脑袋,果然发现楚轶已经不在了,她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神色有些怔忪。楚轶的,娘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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