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市第四人民医院,心胸外科会议室,专家齐聚会诊,气氛相当凝重。
此时,站在大屏幕前,拿着小杆子,指着投影仪中投射出的一张张心脏造影图片郑重发言的,就是燕京第四人民院的金字招牌,在国内心外科所有专家中,稳居前五的曾华藏医生。
“各位请看,病人的三支冠状动脉都严重狭窄,并伴有痉孪症状,左右心室,已经出现不同程度的衰竭,尤其右心室,已经衰竭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我的建议是,尽快做心脏移植术。”曾华藏医生,神色凝重道。
随着曾华藏医生的话音落下,会议室内,立马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心脏移植术的风险很大,万一出事,没有人能担待得起,因为这个病人是中州省省委副书记,是按照年龄来算未来很有可能成为一方诸侯的政治明星。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作为军旅出身的执拗顽固派,司马书记本人严重抗拒心脏移植术。
“农老,您怎么看?”沉默了好一会儿,一位五十几岁,相貌端庄微微发福的中年女子,红着眼眶,开口问道。
这位中年女子,正是司马书记的妻子李英云,曾经是燕京第四人民医院的副院长,因为身体原因,已经办理内退。
她所询问的这位农老,是位头发花白,六十岁出头的老中医,慈眉善目,面色红润。农老是国家养生保健协会理事,负责多位国家级领导人的日常保健工作,搁在以前,便是宫廷御医,农老在心胸疾病方面非常有权威,弟子满天下,这次是司马书记的那位已经退下的老领导听闻后,亲自安排过来的。
李英云之前的燕京工作时,就听闻过农老的大名,所以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农老的身上。
不过,农老刚才已经去病房给司马书记把过脉,结果相当不乐观,所以当李英云询问他时,他的神色也很是凝重。
“原则上,我赞同曾华藏医生的建议,司马书记的心脏病到了这种程度,已经不是普通药物所能治疗调理的,只有术移植一途。除非……”农老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沉声道。
“除非什么?”李英云顿时有些激动。
“……没什么。”农老略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喃喃道:“那人如同陆地活神仙,这么多年过去,又哪里寻得着……”
“农老,您刚说的高人,姓甚名谁,是男是女,住在哪里,我现在就去请!只要他能把我爸给治好,要什么给什么,没有的,我去给他偷给他抢,我给他磕头下跪,做牛做马都成!”司马书记那位一向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儿子司马江,猛地摁灭烟头,窜跳起来,满眼通红道。
“小江!”李英云瞪眼斥道,不过,经过这次的事情,混帐儿子表现出的孝顺懂事,以及明显的成长,还是多少带给了她一点欣慰。“农老,您刚刚说的……”
“没什么,是我失言了。就按照曾医生的方案来吧,术移植。”农老果断道。
心里却是叹了口气,既然近乎于不可能,这个紧要关头,还是不要再给人家那些不切实际的希望了吧。
作为曾经的燕京四院副院长,李英云本身就是医学专业毕业的高材生,也是在医学上有一定造诣的医生。她又岂会不明白曾华藏医生的方案其实就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也是最无奈的选择,但作为妻子,她还是抱着一丝侥幸把希望寄托在了农老身上,虽然她本身是学西医的,一直以来对中医缺乏足够的了解和重视,但这个时候,曾经拥有过神奇辉煌过去的中医,却成了她最后的希望所在,希望中医能突然迸发出它最为神奇的一面。
但农老的话,却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几乎彻底击垮了她。
现在已经不是动不动术的问题了,而是应该怎么说服司马书记接受心脏术移植的建议,可是,以他那九头牛也拉不回头的固执倔强,平时连体检都不愿意去,不愿意让医生在身上捣鼓,会同意心脏移植吗?会同意自己的胸腔里,跳动着别人的心脏吗?
想到这里,李英云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靠椅上,久久没有说话,眼泪,却不听话地在她的眼眶里打滚。相儒以沫近三十载,那份感情,已经深入到了她的骨子里去。
司马江垂下脑袋,痛苦地蹲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用拳头,疯狂锤砸着地面。
会议室里,再次沉静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了开来,司马书记的秘书孔志,轻轻脚地走到李英云的身边,附耳低声道:“李院长,于罡于总裁夫妇、中州市常务副市长霍泽民又过来了,说想来看望司马书记,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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