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虐过的嘴唇微微殷肿,无意识地开合,逸出一声声喃喃的疼叫。
心如细的石砾般翻割的疼,他抬起手,掌心抚过她额上湿漉的头发,拿脸碰了碰她的脸,冷腻冰凉,又触了触她的额,炙热滚烫。
视线再往下,仔细检查过她的全身。
除去她腿肚上一道较深的划伤,她的右手肘脱了臼。
心下大疼,暗骂自己刚刚竟未察觉!
他抱紧她,贴到她耳畔,嗓音不觉微微沙哑了,“白,忍一忍,我这就替你把骨接上,你不会有事,有我在。”
她似乎感应到他的声音,眉头皱得更深,退缩着,似是怕疼。
“白,乖,这脱臼的骨必须接上,很快就好……”他吻上她的眉眼,哄慰着,手摸上她断骨的地方,一个指力果断掐捏下去,她疼喊着,他捋起她的衣袖,掏出药盒,抹上药膏,又将她腿肚的伤快速做了处理,她皱起的眉心,这才逐渐抒开了去。
他却力气耗尽,身上撕裂疼痛,意识浮沉。
可想到彼此衣衫湿透,春寒冻骨,必须尽快将她衣裳褪下,生起火堆取暖,况这林野荒丛,难保有野兽出没,他若不能护她周全,两人都将死路一条。
咬咬牙,他伸出拇指,往大腿一道伤口狠狠掐按,让更剧烈的疼痛支撑自己保持清醒。
他把她抱起放到一块较干的草地上,这才抬头,去打量四周,这时倒不由微微吃了一惊。
从跃下瀑流,到漂浮至此地,顶多个把时辰,虽不知飘了多远,但多半还在紫月郡境内,或是飘到了紫月郡旁边的郡县。之前还是上午,这时斜阳西下,竟然已过了一日?
刚才全心都在她身上,这一看,素来冷静沉定的他,吃惊之余也怔了怔。
他和她就在一条水溪边,岸上长满翠绿的青草,岸头不远,便是林木深深。
只是,那林木深处,却是万顷梨花含烟带雨,飞雪敝日!
梨木。
入目尽是高耸如云的古梨木。
木枝上如雪堆累的花瓣,清雅洁白,铺天遮地,似飞雪朦朦,无风在半空飞卷!
美到屏息,美到如妖的梨花,一天,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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