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又吩咐几个奴才，用手比划着交代了几声，奴才们弄懂之后，过去请示赫连穆凤，而后照着苏茉所言，把厅里舞姬遣下去，把灯火熄了一半，只余下八根大圆柱上的桐油壁灯，幽幽摇曳。
霎时间，宴厅里灯光黯淡了一圈，男人们纷纷诧异不解的望过来。
玉奴很快返回，苏茉拿过玉奴递来的东西放入袖中。
这时席位上那些赫连部人，风落国士兵们无一不是瞪大眼睛，注目在她身上。
只见苏茉缓缓走到中央，幽幽的桐油壁灯落在她身上，腰间宝石熠熠地灿烂生辉，愈发衬得她肤色细腻柔滑，白如脂膏，一对水眸淡淡平视，清澈夺目，宛若超越了时空的沉定宁静。
这时赫连穆凤亦放下手中酒碗，皱着眉峰望著她。
苏茉袖中的手一抬，一把折扇落在手心，正是适才她让玉奴找来的物什。
尽管少了乐师奏乐，尽管身上这一身部落女子的衣裳不太应景，但她也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表演。她虽没跳过舞，但在现代之时，老爷子没少拉着她唱唱戏曲，尽管自己只能唱个半调子，也仅仅只会些戏曲的手势，至少聊胜于无。
望着满席位上的男人如狼似虎的眼光，苏茉强忍住那股不适。
袖扇一抬，她微微下了下腰身，薄扇遮面，恰露出一双漆黑俏媚的星眸……赫连穆凤目光蓦地一紧。
清浅的歌声飘入宴厅四座：
“梨花开，春带雨，梨花落，春入泥……
……此生只为一人去，道他君王情也痴
天生丽质难自弃
长恨一曲千古迷
长恨一曲千古思
只为你霓裳羽衣窈窕影
只为你彩衣织就红罗裙……
……只为……
我那天长地久的……至爱……
我那无法倾诉的知音
我那天长地久的至爱
我那无法倾诉的……
……恋人。”
桐油灯明明灭灭，这一刻，只有苏茉清丽的身影是鲜活的，她手握薄扇，每个动作都是那样淡淡的自然微微带了点点生涩。
左首席位上，二皇子的目光望在她身上，黑色面罩下的眸子，悄无声息滑过一抹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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