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继续说道:
“你外祖母是年高有德之人,她素来疼爱你母亲,你到时自也会疼爱与你。
况且他家兄弟姊妹极多,你到了那边,上有外祖母疼爱,下有姊妹一处读书作伴,岂非比待在我身边更好?”
黛玉性非惯于纠缠之人,且素知父亲一旦打定主意,便无更改。
知事已无可挽回,心下更添悲伤。
林如海果然也不逼她,牵她一旁坐下,一边叮嘱起来:
“两日后,我会把你母亲的灵柩送回苏州安葬。此行你要多听管家和你琼表兄的安排,不可随性行事,知道吗。”
黛玉点头,忽然意识林如海话中的意思,随即说道:“父亲不和我们一起去苏州吗?”
“我有职责在身,不便离开。”
一如既往的说辞,令黛玉的神色黯然下来。
从她记事起便是如此,父亲永远忙碌在衙门,少有陪伴自己的时间,她也不是太清楚父亲到底忙些什么。
如今连送母亲的灵柩回苏州,也没有时间。
黛玉有些不甚明白,父亲这些年做官到底为了什么,连母亲的后事都能弃之不顾。
林如海也怕女儿多心,又道:“一应之事我都与管家等人安排好了,我亦与苏州同族说好。
此前我还有些担心你不一定做好,如今你琼表兄在这,我便也放心了。”
黛玉闻言不由看了看立在一旁的贾琼,不自觉的点了点头,随即又看向林如海。
林如海想了想,又见黛玉望着他,便道:
“你与你琼表兄也是相处过的,也帮为父照看了你一年,你自知晓其品性。
此次苏州之行,他自会对你多加照拂,你不可与你表兄使性子,他若是关心你,你可不能拒人千里之外。”
不过又想起去年时,亡妻与丫鬟常与他说,黛玉最爱缠着这琼哥儿,两人多有亲近,也不由为自己的担心有些好笑。随即又说道:
“以后去了你外祖母家中,有什么不懂之处,可以多让人去请教你表兄。”
“父亲~”
虽然知道林如海并无别意,黛玉还是羞的脸通红。
她年纪虽小,却又比去年长了一岁,稍微懂些男女之别,虽然不是太清楚,却也知道要避嫌了。
想起前年就喜欢缠着琼表兄,学抚琴吹箫,又与其一起读四书,不由偷偷瞥了一眼贾琼。
林如海见女儿害羞,面上虽然笑笑,心下却忍不住叹息。
女儿素来体弱,又如此早慧,只怕非有福之人。
这也是他最担心的地方。
泰水早些年,一直说让夫人带着孩子上神京,夫人担心舟车劳顿便一直未去。
现在自己与泰水报了丧,想来不待女儿从苏州归来,便能有书信到来。
泰水是个喜欢孩子的,身边孙子孙女环绕,人多之后,想来可以开解开解女儿的心胸。
至于让贾琼照拂女儿的话,也是出自真心。
他自认为识人颇准的,不说自己教导了其一年;
单从贾琼收到书信,便从金陵敢了过来,也不怕这丧事冲了他高中的喜气;
此前又为自己训斥盐商,那诸般言语也知晓其是个可造的,或许能帮助玉儿些。
又过了两日,大家早早起身,管家已经将一切准备就绪。
林家大门口,林如海的目光在木棺上逡巡良久,一寸寸的抚摸着棺板,良久良久。
见时间慢慢过去,天空已经方亮,贾琼不由来到林如海身边,低声道:“姑父,时辰到了。”
闻听贾琼如此说,林如海双手不由一颤,又将头别向腋下,在肩膀上蹭了蹭。
随即亲手将上面系着的白绫铺平,最后长叹一声道:“唉,去吧。”
管家闻言,向前三步,扫视了一眼场中众人,随即唱道:“启灵~!”
哀乐响,哭声起,孝女当前把白披。
所有送灵之人,跟随着抬起的灵棺,缓缓出了林家大门。
沿街巷道早已布满了竹竿穿起来的白灯笼,显得清冷异常。
可是那一排排白灯笼之下,却设立着一顶顶青的白的帐篷,每个帐篷前,都有小小一张祭桌,鼎内燃着香。
此皆乃扬州府官员与士绅们设置的祭棚,一眼看去,仿若没有尽头。
那些府邸,有的是派家中子弟、管家代祭,有的则是亲自前来。
贾琼此时的任务,就是帮着林如海,代行子责,与这些人寒暄致谢。
出了设有祭棚的路段,长长的队伍开始匀速向前行进。
贾琼偏头看向灵棺前那道小小的瘦弱的身影,抱着母亲的灵牌,无声的哭泣。
泪水流下尚不自觉,眸中神光涣散,显然陷入了思念之中,回想着母亲在时的欢乐。
一步三摇,仿若一道晨风便能将之吹倒,无意识的跟着引灵之人向前行走。
念及要到城外还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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