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这句无关痛痒的关切,男孩隐有激动的抬眸,小手无力的伸起。
男孩大概八岁,正是遇着漂亮、喜欢的东西就想碰一碰的时候,可惜他的生命已经在悄悄的流逝。
“嗯。”
允儿轻应一声,抓起男孩冰凉的小手,一时间,胸中更是堵得难受,她是多么的想要救一救这男孩呀。
“喜儿,有没有吃的?”瞬间体会出男孩的饥饿,允儿赶紧侧头朝喜儿喊。
“允,来时匆忙,没来得及准备。”喜儿脸有伤感,似也对来时的匆忙感到后悔。
允儿心下一沉,正当觉得没希望的时候,脑子灵光一闪,又朝喜儿急切地道:“那还不快去买吗?快去啊!”
“好,好……”喜儿慌乱的转身,疾奔而去。
“姐姐。”男孩握紧了允儿的手,有气无力地道:“谢谢!”
柔弱的语声钻入允儿心底,浓浓的感情瞬间包围了全身。
“姐姐,有包子的话先给娘好吗?”费了好大的劲,男孩才断断续续地把这话说完。
允儿的心一紧再紧,同情而又感动的望着男孩,临死了他担心的还是母亲,这孩子善良而有情。
“姑娘,帮我照顾孩子好吗?”孩子的母亲一直注视着允儿,双眸瞪的大大,似是在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因为她若倒了,孩子就没人照顾了。
允儿一怔,湿润的眸看向她,见女子年龄不大,满面沧桑,青春已经不复存在,不由心底酸楚,同情起来。
时间微微停顿了一瞬,女子等不到允儿的答复,目中希翼之光褪去,忽地靠着石头,搂紧男孩的手自男孩身上滑下。
“大姐……”允儿喃喃喊了一句,居然的想哭,女子临死前的嘱托还未得到她的应允便……可想而知,那女子之前用了多大的力气活着。
“娘,娘……”男孩忽地一惊,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少有的力气挣扎着要起来。
“小弟弟。”允儿难过的抱他过来,嘴角苦涩的勾起,“不担心,娘是累了,想睡了,你别吵她。”
怕男孩看到他母亲可悲的死相,允儿说时,挡住男孩视线,纤瘦一伸,抚下了女子未闭上的眼帘,因为担心孩子,所以她死不瞑目。
允儿心下有一丝歉疚,她倒想给离去的母亲一个承诺,只是,这承诺到嘴边硬是说不出来,照顾孩子,这不难办,难办的是孩子已经命在旦夕,她不是神仙,如何能够挽救?
诺言,那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而是一副重担,除非不说,一旦说了,就必须做到。
允儿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是以,她不会轻易承诺。
“哦,姐姐,那我也累了,想睡了。”男孩轻轻说着,面上有着坦然,多日的逃荒他已见识到不少死亡的场景,虽则八岁,但他知道母亲已经离去,而自己也将尾随。
“不,别睡,贪睡的孩子不乖哦……”
允儿心中振颤,咬牙忍住伤悲,尽量的使语声自然到能够安慰人。
北辰枫听的鼻子一酸,来到允儿身边,轻轻蹲下。
“允,别太难过。”随时随地他都知道要提醒允儿,那脆弱的心灵承受不住太多的感情,她必须得恢复平静。
“枫,怎么办?要怎样才能救到他?”望着北辰枫处变不惊的脸,允儿把希望寄托了过去。
但听了问话,男子一时也是无言以对,要救这男孩很简单,粮食和水,只是他们都没有。
“允,允,馒头来了……”喜儿几乎是一路奔跑了来,累的气喘吁吁,满面通红。
说着,将手上的两个馒头递了过来,略略愧疚地解释道:“买的时候太急了,只买了这两个馒头。”
允儿也不说什么,瞥了眼她累得大汗淋漓的脸,拿过馒头朝男孩欣喜道:“小弟弟,馒头来了,快吃啊。”
白嫩嫩的馒头出现在众多灾民眼中,倏地勾起他们贪婪的神色。
多日未闻馒头香了,谁人不想咬上一口?
喜儿察觉到了慢慢往这边移来的人群,霎时戒备起来,她的失误可别造成允儿的受伤啊。
“姐姐的怀抱好温暖。”男孩未张口去吃馒头,依恋的靠着允儿,慢慢地闭上了眼眸,已经气息奄奄的他其实知道自己救不活了。
允儿心底一颤,手中馒头滑了下来,仿佛有针狠狠的扎进了心里,一下,两下,疼得彻底,疼得清晰。
她,竟然眼睁睁的看着男孩死去。
咚,豆大的泪珠滴落在了男孩滑落的手上,绽开了一片凄凉。
“允,不哭,好吗?”身穿红衣的男子心疼的望着允儿,唇齿轻启,面色平静。
然而,他虽隐忍了所有不表露于脸上的思绪,却是隐藏不住眼底深处那一缕悲戚,他只想要自己的快乐感染允儿,而不是跟着允儿一起伤悲让允儿更加难过。
“枫!……”泪眼朦胧的看着北辰枫,允儿伤感满怀,说过不能哭,可是她又如何控制得住?幼小的生命就这么没了,死在了她的怀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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