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瞧见没,章儿一眼的春色,你该把她心上人调回来了。否则两地相思,你忍得?”
顾谙挽住女姁的胳膊道:“准备冬日里召回,再请了爹爹与三娘子为他们完婚。”
章儿挨近顾谙,低声道:“小姐,此地不是谈论这事的场所。”
顾谙点头道:“好!回照京再谈。咱们去前面。”
三人过后,道边有担担货郎,敛了货担,驱了近前的孩童及路人,挑担而随,去时还不忘与邻近糊灯笼的汉子对视一眼。
三人在一座古香的木楼前停住,抬眼楼中有匾书写“秦坊”,布幔遮楼,幔下锤缨各系铜色铃铛,有各色布条穿梭其中,每有结处便悬大红灯笼。顾谙喜爱灯笼,便多看了几眼,异道:“这灯笼的蒙纸用的竟是雨纱。一衣堂的雨纱,素绡取于蚕丝,加了腐草,是葛家大少奶奶所创,此纱轻盈透亮,最宜制女儿家纱衣,没想到此坊竟豪奢到以此物制饰。”
女姁不以为然道:“当年照夜、简兮两位公子温水养花供美人,一掷千金之举天下惊,不过几尺雨纱又算得了什么?”
顾谙深以为是。
有迎宾侍在门口,迎来送往倒也有度。
“秦悦师承郝大家。郝大家自幼孤苦,被教坊舞女养大,大些时入了官籍,如今都尊她郝大家。这位郝娘子长袖善舞,结交广泛,与荻娘也是旧知。”
顾谙点头,道:“听小姨说过几次。”
“她与你娘算是忘年交,所以这次拜门,我用了你娘之名。”
“四师是要郝大家代为引荐,还是她知道什么秘闻?”
女姁抬头望着匾书,道:“这两个字写得怎么样?”
“方寸之间有风云。”
女姁一笑:“郝大家曾是宫中女师,教授公主书法、乐器。与后宫的女人接触颇多,知道的秘密也多。你说,庚妃之事她会不会知道?”
顾谙一愣:“宫中秘事秦言怎肯告诉你?”
章儿嗤鼻道:“不是什么‘铮骨’吗?也好打听宫闱里女人的事?”
一支俏色玉兰成于指尖,淡雅之香弥漫开来,女姁媚眼一笑:“他当然不肯说了,不过遇到我,他便是知无不言了。”
女姁随手将玉兰花插于迎宾少女鬓边,在众人注目中走进秦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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