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的欢呼。海一弦拨转马头,勒紧缰绳,冲着南宫轶拱手而礼:“看来传闻不假,阁下确实有些身手。”
南宫轶亦回礼:“承让。”
站在跑马场边上的海一沣对顾谙道:“他以‘督睦’之名而来,总得做点实事吧?”
顾谙转头,问道:“有意思啊,你这个闲散王爷如今也开始关心时事了?”
海一沣弓身,将双臂搭在跑马场围栏上,看着在场上奔驰赛马的两人,接着对顾谙道:“乾国自立,天下格局瞬变,东盛若不许以利好,唐不愠岂会放行使团?”
顾谙赞道:“一语中的,这话你可对皇上说过?”
“我是闲散王爷,只做闲散事。”
“听说镌王之事你上折请遣?”
“镌王是众家兄弟中最勤奋好学的一个,也是当年太子最热门人选,没想到父皇选了最小的弟弟。镌王之反,焉知不是父皇一手造成?父皇造了一个假象,将大家的注意力转到镌王身上,保了当今天子。”
“海一沣,你既决心做一个闲散王爷,却为何对我说这些话?”
“这些话,你不是也常说吗?”海一沣反问道。
“可我姓顾,言辞再放肆,不过女儿家,你可是海家传人,也是有希望问鼎至高权位的一位。”
“你对我大姐说话也这么无所禁忌吗?”
“她反驳我时语气比你强硬多了。她的刻板无趣算是改不了了。”
海一沣叹道:“我准备跟随贺将军驻守雍城。”
“为什么?雍城又不是你的属地,你若不喜京中风物,大可以回自己封地,继续做逍遥王爷,或者可以像旧日那样,搬到山里住一阵。”
“不但我,一弦也被派出去了。姐姐说海家不养闲人。”
“倒符合海一芊的行事风格。皇帝身边有大师姐,海家子孙哪个也不敢造次。”
“今日是我兄弟二人在京最后一日,本想引高朋满座,可是姐姐不许,所以便在这山丘上与你话别。”
“这么急?”
“此地一别,不知何年再见,所以想好好看看你。”
“想我了给我写信,我去看你。不过数城之隔,又不是天涯海角。”顾谙取笑他道,“要不要我折柳送君?”
场中已赛毕的两人下马松缰朝他们走来,海一沣看着玉璧样的南宫轶道:“数年游历,我也结交了几位南杞朋友,他们口中对这位太子推崇备至,他能不显山露水地从一个不受人关注之境走到如今盛名,非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南地胜师会拱立一个无用的皇帝吗?”顾谙以问代答。
海一弦用衣袖擦去鼻翼微沁的汗珠,和南宫轶说说笑笑地走近。海一沣收了身子,道:“北山落日还有些看头,你二人可以观赏一番,我和一弦明日早行,就不陪你们了。”
海一弦一愣,冲海一沣道:“明明说好的------”
“走吧!”海一沣打断他道。
海一弦此时凑近顾谙低声道:“我去峮城,挨着爻山,告诉你那些手下,看到我时收敛些,给我个面子。”
顾谙一笑:“他们不敢与官斗。”
“那就好,那就好!”海一弦点头道,“时不时地给我寄两坛好酒,听说军营规矩很多,不许喝酒的。”
顾谙含糊着:“看情况吧!
两兄弟抱拳告辞,海一弦刚走两步,突地折回来,在顾谙耳边道了一句“哥哥他很想你”后倏地跑远了。
南宫轶看着两人走远,笑道:“你的朋友都这么不拘小节吗?”
“北芷崇敬自由,礼教之学虽多习于南地,但又不失其本。”
“北芷王朝能将贵胄分派各城驻守,这种执行力确令我意外,在南杞,贵族都是享乐在前的。”
“皇上如今拜海氏长女海一芊为师,我这位师姐确实有些本事,在族中素以公正秉直著称。”
“虽说北芷皇帝幼小,但海家人齐心,使朝政大权稳固------”南宫轶一顿,没有再说下去。
“有些事需徐徐图之。”顾谙道。
南宫轶展了眉头,道:“我并不是发牢骚,而是羡慕。”
两人返回山中凉亭,并排而坐,望夕阳西落。
“我小时第一次发现日月同现惊喜不已,逢人便讲我发现个大秘密。家里人都顺着我,纷纷称赞我做了件了不起的大事。我也深信自己是受老天爷眷顾的人,日日仰望天空,以期再寻些稀奇东西。可是没有,我初时的热情随着一无所得而变得冷淡下来。再后来,我的注意力又被旁的事引去,渐渐地已记不起这事了。人生啊,有些事不必太执着,我们处于什么位置便做什么事,旧事物总会被新事物取代,顺其自然最好。”
南宫轶笑道:“在我心里,谙谙嫁我才最好。”
顾谙眨着眼睛,却道:“听说唐不敏已经离开南杞,你说她会不会寻你来?”
“谙谙是说咱们得赶早办婚礼?”
顾谙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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