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南越皇宫确实有了秦惜文的一席之地,她有了一间完全属于自己的寝宫,可相较于前些时日,此时的她更感到无言的困顿堵塞在心头,宛若一生便要如此落魄下去了,一种悠远的郁结纠缠着她。
女子泪眼朦胧,一袭精心描画的妆容被那不时从眼眶内滴落的泪水冲毁,美娇娘倒成了个大花脸。
“七公主!”
此时,薛植不顾三七二十一,忘却礼数的他陡然闯入了这间本该只有陌蜮衔与秦惜文同在的寝宫当中,他那双焦灼的目光不断在眼前人的面上流转,流露出的皆是不同于陌蜮衔淡漠的疼惜之情。
“你来作甚!简直没了体统!”
瞧见薛植追来,秦惜文连忙怒斥道。
“这可是南越天子同我的婚房,你率先进入算是怎么回事?”
怒意与面颊上残存的泪痕交杂着,对于薛植的闯入,她只瞧见了男子的鲁莽,并未窥探出这鲁莽的行径中暗含着的真挚关怀。
“属下……属下……”
薛植当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焦灼的神容很快便被惭愧与惊惶取而代之。
“属下……属下放肆了……”
男子低下了首,却并无离去的打算。
“你还知晓你放肆!那还不赶紧出去!此处是我同南越天子的婚房,你一个下人来此成何体统!如若不是瞧在你是我们秦国将军的份上,我早便将你这不识礼数的东西处死了!”
眼前人的话一出,薛植下意识地便听从了她的命令预备离开此处,可刚迈出的脚步却忽地停了下来,男子似是想起了什么。
薛植并未回首,只是背对着同秦惜文道了一句。
“那七公主便莫要伤心了好吗?如若……如若您实在委屈,属下无论如何,就算豁出性命也会将七公主您带离此处的,属下保证!”
虽然不知眼前人何出此言,可秦惜文这颗被陌蜮衔伤害得支零破碎的心终究还是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感化了一下,她怔了怔,忽而唤止了即将离去的薛植。
“等等!”
七公主的呼唤出乎薛植的意料,可这一声确实叫他的心头莫名徒生了慰藉与感动,他带着隐隐的希冀转回了首。
“公主……怎么了吗?”
“你……你……”
七公主有些羞赧,嗫嗫嚅嚅不知如何开口。
“七公主,您有什么事情大可同属下言说,属下一定会想尽法子帮助您的。”
“想法子,能想什么法子,如今南越天子对我这般冷淡,还能有什么法子……”
秦惜文陡然失落了起来,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上,完全提不起劲儿来。
果然,她最在意的还是关乎于陌蜮衔的事情,心底的希冀落了空,薛植的眼底掠过了一层不容易被捕捉到的暗淡。
“七公主,虽然属下无法让南越天子回心转意,可如今你能做的便也只有等待了,我相信这世上没有一个男子是不会爱上公主您的!您如此优秀,南越天子总有一日能看见您的好……”
口中虽是在夸耀着眼前女子的美丽,可薛植的心无疑是在滴着血的,正因为他知晓秦惜文的好,才担心陌蜮衔有朝一日会真正地爱上她,可倘使他无法爱上秦惜文,薛植也不愿意瞧见秦惜文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
“他当真能瞧见我的好吗?如今他的心头只有追风将军一人,哪里有我的份儿……”
秦惜文像是将眼前人当成了诉说心事的对象,许是薛植能予人踏实感,她不由将心底的苦楚悉数道给眼前人听。
薛植不忍相望,心中却在责骂陌蜮衔的冷淡,陌蜮衔是他迄今为止见过唯一一个会待秦惜文冷漠的人,这实在太过令人匪夷所思。至少以秦惜文的容貌来说,她不可能遭遇任何一人的冷待,光是瞧见她那副令人迷醉的面孔,便足以叫人色授魂与。
“七公主,如若您在南越天子那里收不到该有的尊重,便同属下一起回去吧,无论如何,属下也会不顾一切地带你离去,南越天子根本不值得您去为他啜泣!公主您本该一生享受极尽的呵护才是!”
愈发望着,薛植便愈发替秦惜文感到不值,女子终究错付了,薛植那颗炙热的情怀又一次因为陌蜮衔的冷落重新燃烧了起来。
可惜,这番言论最终遭受到的只是秦惜文的嗤之以鼻。
“够了!倘使这便是你要劝我的话,那便请薛将军还是闭嘴为好,我来此不是为了临阵脱逃的,我来此是要成为南越天子的宠妃的!只要天子同追风将军此生不复相见,我又何尝担心得不到他的爱呢?”
“公主,可是明日追风将军就得交还到南越天子的手上,一旦他们二人相见,南越天子又怎的会真心待公主您这个曾经背叛过他的人呢?您是南越敌对国的公主,他既身为南越天子,是不可能真心对待您的啊!”
薛植的话彻底戳中了秦惜文一直想要忽略过去的过往,下一刻,但见床榻上女子的眉梢之上陡然染起了怒意,她彻底崩溃了起来。
“住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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