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茫等了一会儿,除了脖子被搂的时间过长而更麻之外,并没有得到别的回应,不由暗叹一声,把自己的头从紫阡陌的胳膊中解出来。转而单手抱住紫阡陌,转身向店家道了声抱歉,付过了钱,便在店家善意的笑声中离了店,抱着紫阡陌兜了好几个圈子,回到了家中。
而在天茫离开的服装店里面,提着酒葫芦进门的石迷星看着眼前座位上的紫阡陌,不由眯眼问道:“大人您来做什么。”
“来看看先生究竟做出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连圣教军都要抓你。”一身戎装的紫阡陌紧紧盯着石迷星的双眼,一脸的玩味。
石迷星听得紫阡陌如此说话,不由笑道:“大人可是有心来做我守夜人?您这明知故问的本事,比起那几位老古董来也不差分毫啊。”
“我像那种只会扯皮的人吗?”紫阡陌闻言,面色不耐道。
“后面那半句自是玩笑话,当不得真,不过单凭您这白天也能出窍的实力,守夜人中哪个能比得了。若大人真愿为我守夜人,想必那些邪祟之物再不能重返这世间。”石迷星开始还有些犹豫,随着思路的展开,却是越说越顺口,越说越兴奋,直至最后一句,眼也不眯了,酒也放到了桌上,望向紫阡陌的眼眸中充满热切。
“你的意思是,要让我去对付我的同类?”直至紫阡陌如此反问,石迷星才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有多么愚蠢。
“那些邪祟来此世间,无恶不作,早已扭曲了人性。大人曾为军部首领,品性刚毅,自然远胜于寻常鬼魅之物。”石迷星低头行礼道,不去看紫阡陌愈发冰冷的双眼。
“无恶不作?被遗忘者刚到世间便被你们除去,又能做什么恶?”
“大人不知,在我守夜人还未创立之前,有记载的恶鬼杀人便数以千计,而近百年来,再无恶鬼伤人,这夜色才得这般安宁啊。”石迷星虽仍低着头,内心的自傲仍体现在语气里。而紫阡陌的语气却没有丝毫改变。
“除了教典上写着神净化世间,你可从哪本百年前的书中看到过鬼魅横行?”
石迷星一愣,端着的礼不知觉松了下来,不过还是急忙道:“我守夜人内部书籍上载有诸多前辈为了世间安宁奋不顾身的事例,大人如有不知,可眼眸盯着门外道。
“你又看到了?”紫阡陌单臂趴在桌上,又斜着头枕在手臂上,面颊微红,双眸闪动:“你看看我,又能看到什么。”
石迷星下意识看去,双眸微缩,笑道:“你似乎比以前年轻不少?原来死过一次还能有这好处。”
紫阡陌微嗔道:“你要是死了,一定是一个又臭又硬的糟老头。”
天茫笑道:“那我一定是下一任教皇,我要活那么老,倒不如自己先了解了。”当他说到“教皇”二字时,门外的敲门声忽然停了下来,天茫也打开了灯,天彻底黑了。
“我去睡觉了。”紫阡陌坐起来,分完了最后那点酒液,又恢复了那几近无血色的样子,向卧室走去。
“睡了半下午了还没睡够啊。”石迷星就坐在座位上,带笑看着紫阡陌。
“我乐意!”紫阡陌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卧室门口。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较之先前多了几分急促,“进来。”天茫说着又提了瓶桂花酒,换了只水晶杯。
门上的锁忽然动了动。一个木匠左臂垂着走进来,顺便嗅了嗅空气中的酒味,问道:“教皇冕下也会来找你喝酒?”说着动了动左手手指,又抬起左臂给自己倒了杯酒。“紫阡陌呢,叫她也出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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