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在嘴边扇了扇风,骂道:“狗曰的,给脸不要脸是吧?”说着,抬脚踢在骆三的驼背上。>
另一边架住骆三的家丁同时往前一送,骆三整个人踉跄着栽在地上。>
几个人围上前去,连踩带踢。>
但地上的驼背始终不吭一声,过了一会儿,家丁也觉得索然无味。几个人架起驼三那弓形的没有几两重的身体,像拎着一只猴子,直接抬走了。>
只听骆三又大声喊叫某个人名,让他帮忙看院门,说千万别让人进去,要是有人不听劝,敢擅自进去,后果自负。>
众人哈哈大笑,好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骆三的暗示,树上的谢宇钲听得清清楚楚,他一颗心怦怦乱跳,连大气也不敢出。>
火把阵列渐渐远去,过了村中木桥,径向村西行去。>
谢宇钲平伏心情,静听一会儿,见四下里唯有虫吟之声,深吸了几口气,蹑手蹑脚地滑下树来。>
当双脚接触地面,谢宇钲发觉自己的双腿像琴弦一样瑟瑟发抖。>
他一边自嘲着,一边强行挪动有些缰硬的双腿,闪身躲在墙影下。>
这时,旁边咕咚一声响,墙头上栽下一个人来。>
谢宇钲本能地扑上去,掐住这人的脖子,发现却是那位擅离职守的探马。>
原来,这个探马少喝了些酒,所以反应就快得多。在家丁们撞门的时候,他就已翻墙溜到了邻院,并马不停蹄地连翻几道院墙。藏在巷口这间无人的大屋中。等众人走后,他正准备离开,却见有个人影从巷口的枇杷树滑下,他知道是洋学生谢宇钲。>
他不由大喜过望,忙翻过墙来会合。>
许是两腿麻木,许是心里害怕,落地时他两脚竟支撑不住身体,整个人像麻袋似的栽倒在地面上,腰间的匣子枪也叭的一声,摔在两三步外。>
谢宇钲奔过去,拾起匣子枪,一闪身又半蹲在墙影下,全神贯注地倾听了一会儿,断定周围无人,回头见这个探马也终于爬起,便一摆头,猫着腰,领头顺着墙影,迅速奔向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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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迷蒙,虫鸣不已。两人摸索着上了后山。在山嘴上两人轻声商量了一会儿,然后故伎重施,爬到一棵茂密的大树上。>
两人决定在这里等到下半夜。到时候,如果纠云寨的大队人马仍未赶到,两人就在天亮前离开。>
夜风拂过山脊,松涛阵阵。两人骑在树桠上,心神不定地四下乱瞅。>
树下阴森森的,附近的林丛在山风中张牙舞爪,连绵的山影如波涛涌动,高高在上的天幕黑魆魆的,月牙仿佛不会走了,就在摇曳的树梢头上,好像你一伸手,就能够着它似的。>
村西的骆府一带,灯火通明,人影散乱,喝斥打骂之声,受刑者的惨叫,围观人群的兴奋狂笑,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就算呼啸而过的山风,也不能完全隔断它执拗地传到这山嘴上来。>
过了一会儿,骑在树干对面枝桠上的探马,抠抠索索地挪动身体,一手抱住树干,另一只手伸过来,伸向谢宇钲腰间,显是想取回他那支匣子枪。>
谢宇钲毫不客气,大力拨开他的手,啪的一声,他的手臂打在树干上。他只好悻悻地缩回了手,然后,就再不敢伸过来。>
…>
骆绍槿气得怒气填膺。>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像父兄那样,将同村的乡亲抓起来,捆绑在祠堂门口,在众目睽睽下鞭打。>
而且,不是催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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