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天义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钟离卿笑吟吟的声音打断了。
她明眸善睐,一副温软样子。
“你说错了。”
错,错了?宗天义一愣,直觉不好。
“我现在啊,真的是,特别,特别的生气呢。”
她说着生气,面上笑意却不减,这次不但宗天义,连傲气到不行的尹葙珑也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觉得有点吓人。
“小友真是会说笑哈哈……哈……”
宗天义调动体内为数不多的灵力,企图把自己脖子处那威胁性命的冰棱融化,结果却让他失望。
那冰棱丝毫没有变化,反倒是仿佛又凝实了。
“我一般不怎么说笑。”
“这……哈哈……”
“我也不喜欢被人威胁。”
“那都是误会,误会……”
“是吗?”
“当,当然了!小友你不知道,我这人,我这人一向是爱惜人才得很,刚刚,刚刚只是想考校你们有没有进入我们神器门的资格罢了,对,对,就是这样。”
宗天义冷汗涔涔,要害被人拿捏,自然容不得他放肆。
他结结巴巴,却是表露出可以让钟离卿进入神器门的意思。
这要是换个场景,换个人,能进十二宗门之一,估计可以高兴疯了。
然而,宗天义面对的是钟离卿,而他刚刚,还想杀了钟离卿。
“贵宗考校人的方式,可真是特别。”
“是是啊……”
“其实,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但是宗长老刚刚吓到我了。”
我可去你的吧!
你那样子哪里像是被吓到了的样子?
“我自然会补偿小友你。”
等他脱困,他不宰了这贱人!他就不叫宗天义!
“我怎么觉得看宗长老的表情,像是想要杀了我呢?”
宗天义一个激灵。
“怎么会呢?小友你看错了,不如你先把这些冰棱撤了,我们坐下好好聊聊如何?”
他表情真诚,和后面尹葙珑无法收回的扭曲表情形成鲜明对比,显出几分搞笑。
但是此时气氛压抑,并没有人笑出来。
“我觉得就这样挺好的,今夜风大雪大,我也不想去找别的地方休息了,但是宗长老刚刚的行为实在是让人害怕,我还是留着这些冰棱比较保险。”
她慢慢踱步走回了原本的地方。
“为了保障我的人身安全,就委屈神器门的各位,将就一夜了。”
“你!”
尹葙珑面色大变,只是她脸皮刚一动,就挨到了冰锥,疼得她面色一阵扭曲,话都不敢再说了。
“叶少主意下如何呢?”
话头一下子落到了叶锡姀身上,这人表情冷淡,语气平静。
“我并无异议。”
别的不说,现在神器门的人除了她都被冰棱制服,而这人身边还有两个玄境高手,她敢说,她要是反对,下场绝对和尹葙珑他们一样。
“这样最好,宗长老以为如何?”
宗天义脸色阵红阵青,气得不轻。
钟离卿的言下之意,就是不会解开冰棱,而是要让他们,在这里站一晚上了!
这简直让人恼火,有那么一瞬间,宗天义想直接拿金钟把钟离卿炼死得了,但是他不敢赌,到底是他先把钟离卿炼死,还是钟离卿先杀了他。
“自然,甚好。”
后面尹葙珑面色扭曲想要骂,但脸上痛感清晰,她压根不敢再开口。
这山洞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张琦和路欢歌坐回了钟离卿身边。
萧子哲一行人此时尴尬无比,但又有点幸灾乐祸。
钟离卿还是太年轻了,照这样下去,神器门的人不可能会放过她的!
伞梦将钟离卿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闭目养神去了。
火堆明亮,一群神器门弟子却十分的不好过。
那冰棱寒冷刺骨,又十分巧妙的限制了他们的动作,让他们连坐下都做不到,只能笔直的站着,动弹不得,这样子时间一久,就浑身酸疼,肌肉紧绷。
接二连三的坚持不住,这一松懈,就被那些冰棱扎得怀疑人生,这一晚上下来,一群弟子简直要疯了!
翌日,冬日天亮极晚,下雪之后,望出去是一片暗色的纯白。
钟离卿睁开眼睛,这一夜休息不错,她看起来颇为精神,张琦路欢歌亦是如此。
对面萧子哲一行倒是因为提心吊胆,生怕宗天义冲破那些冰棱障碍,大杀四方,显得十分的憔悴。
经过一夜,那些冰棱丝毫那样融化的迹象,宗天义一行人体内的灵力也没有回转的现象。
尹葙珑脸上血迹斑斑,她眼神充满怨毒,恨不得咬死钟离卿。
她又不是面瘫,不可能长时间的保持住愤怒的表情,几次忍不住松懈下去,换来的就是冰冷的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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