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张口就辩驳,忽而一想越描越黑,这样只会让对方误以为她对他有意思,于是换了种轻松的语气,顽皮的笑道,“常副将,小女子看上去有这么老,都让你看出成亲了?”
常笙这一员战场厮杀的大将竟在此时脸泛微红,声如蚊呐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他急得搓着双手,生怕说错话——其实他就是想说简彤容貌靓丽,举止可爱,不应该没有对象,支吾半天道,“简姑娘看上去条件很好,应该……是有对象的,所以才……”
常笙心跳的很快,眼睛也不敢看简彤,不自然的将视线朝右面那片被积雪覆盖的树林望去——他也不知怎的,不过是昨夜和今晨的两次见面,就有“感觉”了?亦或是她只是他认为适合成亲的对象,至少比素未谋面的女子要好——家中爹娘已经不止一次催促他成亲了……但她确实也有让他心动的地方,但她对他又是怎么看的呢?
“简姑娘,容我再问一句,”常笙鼓起勇气回头,强作淡定一字一顿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个人,他愿意陪你打雪仗,堆雪人,滑雪,踏雪寻梅,你,你会接受他吗?”
常笙婉转而又困难的表达着心意——再过两日,简彤就要随运送队伍回大岳境内,此时不说,可能再无机会。
简彤一愣,虽说对常笙这突出其来的“告白”有点错愕,但也没到措手不及的地步,因为她相信就两人认识的时间,常笙不可能爱上她,或许,更多的只是她“适合”而已……简彤正要回答,身后一个听上去平静无波澜却阴森森、宛如压抑着狂风暴雨的声音:
“对不住,简彤已经名花有主,常副将还是另觅佳人吧。”
二人回头,俱是一怔,常笙惊在当场,他的公孙将军负手而立于几码开外的积雪中,俊美无暇的脸却比这阴寒欲雪的淡日还要冷十分。
塞北的冷风吹的公孙诀乌发与衣袂齐飞,行走间好似突降凡尘的天兵神将身形林立,稳步而来,每行一步,都会在雪地里踏出个深深的脚印来。到了二人跟前,他不看简彤,只是拿眼睛盯着常笙,那目光好似要喷火一般。其实公孙诀也不明白为什么要阻挠常笙的“企图”,数月前简彤那一刀重创直到现在回忆起来还很心寒,以为他从此会对她形同陌路,不曾想,居然还是莫名其妙的无法容忍别人对她“窥觑”。
简彤一时间也拿捏不准公孙诀这么冒冒然然出现,还说出那么一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匆匆瞄了他一眼,就把视线投向别处。
“公孙将军,这是怎么了?”耿直的常笙不会弯弯绕,更不会看脸色,不明白他哪里得罪公孙诀了。
“你没有听错……”公孙诀面露不善,虽说眼前这位常副将能征善战,是他的得力干将,但一码归一码绝不能糊涂,也许是不想让自己表现的过于明显,他轻松的玩笑道,“常副将,这次平叛你立下的赫赫战功,本将军已向皇上据实陈奏,皇上金口玉言这次凯旋归朝,定当重重有赏,还要在皇亲国戚中挑个郡主许配于你。”
常笙淡淡一笑,洒脱的摆手拒绝道:“常笙乃一介武夫,怎配得上郡主,倒是公孙将军,声名在外,不知多少——”
“常副将既有此自知之明,知晓自己是一介武夫配不上郡主,”公孙诀无名之火窜了上来,不等常笙话说完立即截断,“那怎么就认为自己配得上简姑娘?还是在你眼里,她只是一般的乡野村妇,正好配你这一介武夫?!”
实话说,这话真有点伤人,但从公孙诀嘴里说出来,以他从前好挖苦人的性情在简彤眼里并没什么稀奇,但在常副将眼里就不同了——这还是公孙诀第一次用这种不善和防备的神情语气对他的部下说话,让常笙内心暗暗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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