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只有百姓知道。
鹤匀从不研究庙堂事，也不关心今日谁成了谁的党羽，谁为谁丢了性命，只是水泄不通的街上烂菜叶和臭鸡蛋满天飞，鹤匀实在不知道往哪里走，被挤在人群里恰好听见了这些。
人就是不管你这一生做过多少好事，但凡走错了一条路，他们就全然不记得你的好。
直到抬灵柩的队伍走出去老远，人群才渐渐散开，鹤匀抬头看了一眼天，午后的阳光正好。
回到茶楼时，在正门口望见一只蓝紫色的明晃晃的东西，拳头一样大小，身子隐约有些透明，乍看上去像是谁家养的小雀，扑扇着翅羽一路向前飞，可细看就会发现它竟生了一张人面，分辨不出男女，但是眼口鼻俱全。
是只小妖怪。
鹤匀这茶楼人来人往，免不了也会有些妖怪之类的，这小东西想来应当是路过，不必放在心上，鹤匀只是瞥了它一眼，就顾自跨了门槛。
一只脚还未跨过，只听“砰”的一声，循声回头，只见那只小妖怪正两眼翻白的从门框上一点一点向下滑。
当归果真是种蠢笨到能把自己一头撞死的小妖怪。
鹤匀轻轻一嗤，便没再顾它。
第二日晌午，鹤匀在茶楼的主梁上看见一只树枝杂物筑的小巢，当归从上头探出半个脑袋四处打量——它在这儿搭窝了，可惜旁人瞧不见它，只能看见一只空空的鸟巢，这种妖力微乎其微的小妖怪只能被一些特殊的人看见。
鹤匀闲站在柜台撩拨算盘，时而有客人酒足饭饱的结账，有个**岁的小姑娘走过来，衣袖掩面，低声叫鹤匀了一声：“老板娘。”好像口中有什么惊天大秘密，生怕别人听到似的。
鹤匀抬眼看她，鹅黄色的衣裳，黑发挽了两个髻，娇俏可爱的很。
她左右看了一番，确认周围没有闲人，才又轻声对鹤匀讲：“老板娘，你这儿有妖怪。”
鹤匀噗的笑出了声，实在是想告诉她，这里最大的一只妖怪，正站在她面前。
她有些恼，双手叉腰，声音仍是很轻：“真的！就在那里！”一只手指着梁上那只鸟窝。
她也能看见当归。
“那不过是个鸟窝罢了，小妹妹早些回家去叭，别让大人着急。”鹤匀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想将她打发走，若是哪家眼有异能的熊孩子，可真会叫人头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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