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顾月卿早早起来便持续为君凰做药膳。
所有用料几乎与昨日雷同，除此还需加上一些她不惧万毒的血液。
方拿出匕首和碗，挽起袖子欲要割上手段，便被忽然闯进厨房的秋灵打断。
惊慌道：“主子，您这是做什么？”
顾月卿看她一眼，并未多说，面不改色的一刀划在手段上。
秋灵大惊，“主子！您……”
眼眶一红，“您身子自来便弱，怎还……前些时日您尚失血过多未恢复，而今又这般，您如此不爱护自身……”
“无妨，不必着急。”
未几时，血流了半碗，顾月卿随手拿起备好的伤药止血，秋灵一边红着眼眶，一边眼疾手快的夺过她的伤药给她处理包扎。
纵是顾月卿未说，秋灵也大抵能猜得到她这般做的目标。
正在熬煮药膳，除却将其放进药膳中，秋灵不做他想。
昨夜摄政王关心主子，给主子送来补品，并与主子在屋中待了些时候，再出来领着肖晗离开时，摄政王的心情明显不错，而后她伺候主子洗漱，便见素来清冷的主子眼底似隐着笑意。
她还正为此兴奋。
岂料一早起来便见主子如此。
秋灵忽然有些不断定主子对摄政王上心是对还是错。
“主子，奴婢一直不解，您作何非要给王爷精心筹备药膳？还尽是些名贵药材，此番竟要参加自身血液。”
顾月卿颈间的咬痕已完整结痂，但还是能瞧得出来，是以她逐日出门前都会仔细遮蔽一番。诚如秋灵所言，她前些日子失血过多还未恢复，加之她身子骨自来弱，这般半碗血流下来，面色透着一丝苍白。
秋灵是她信任的属下，往后她为君凰解毒还得秋灵从旁筹备药材，倒是告诉她也无妨。
是以顾月卿道：“王爷曾于万毒谷的毒池中待过一月，未服用解药。”
秋灵为顾月卿包扎伤口的手一顿，有些不可置信，“主子，您是说……”
万毒谷毒池中待一月，那不是万毒谷选继续人的仪式么？万毒谷上次有此仪式，便是多年前主子也参与的那场万毒谷继续人挑选。
摄政王当时也在其列？
若她没记错，继续人仅选一人，是以只会筹备一颗解药，而当年的解药被主子服下。这般说来，摄政王难道没有解药却忍着万毒蚀身之痛过了将近九年？
能在毒池中熬过一月不逝世往便已是奇事，否则毫无人性的前任谷主也不会以此来选择继续人。
他竟身中万毒还能活这很多年？
委实闻所未闻。
“正如你所想，当年活下来的并非我一人，原选定的万毒谷继续人也不是我，而是王爷。若非他趁着看管的人不注意将解药放到我口中，我怕是早已不在人世。”
“所以主子您在万毒池毁后仍保持研制其解药，原是为着摄政王？”
秋灵总算是明确主子这些年执意研制解药的缘由。
“不错。”
伤口包扎好，顾月卿抬起盛血的碗走到熬煮药膳的砂蛊旁，弯腰将其倒进药膳中。
为驱除血腥味，她还特地参加一味不影响药效，却能除味的药材。
浓重的血腥味在血液混进药膳后便不大闻得逼真。
很久，秋灵问：“便是如此，主子不是已研制出解药？作何还要以血进药？”
顾月卿将碗碟放下，认真看向秋灵，“当年之毒时日久远，这些年王爷应是采用很多方法克制毒性发作，以致他身上之毒产生转变，我研制出的解药已起不到作用。”
“你既已知前因，当明确我欠着王爷一条命，只要能解了王爷的毒，莫说是流些血，便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无妨。”
“此事你切莫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夏叶，可明确？”
秋灵咬咬唇，“主子，可是夏叶若知晓属下瞒下这样的大事，不会饶过属下的。”
对上顾月卿不容置疑的眸光，秋灵忙垂下头，“是，主子。”
她险些又要逾越了。
尽管夏叶是主子最得力的下属，说到底主子还是主子。她断不该因畏惧夏叶而枉顾主子的命令。
纵然她的出发点是为着主子着想也不行。
“可是主子，这样长久下往也不是措施，若您日日流半碗血，身子如何受得住？”
顾月卿微微拧眉，这个问题她不是没考虑过，然眼下这是她唯一想到的解毒之法。
“你多备些活血滋补的汤药，我逐日多喝些便是。我也会再找找其他方法。”
“是，奴婢这便往筹备，待主子从月华居回来便可喝。”劝阻不得，也唯有如此。
好在她知晓主子自来惜命，轻易不会拿生命开玩笑，不然她如何也不会让步。
*
顾月卿端着药膳往月华居而往，这次秋灵为她熬汤药，并未随着。
待到门外，听到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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