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 队里上工的歌声, 从大喇叭里传出来。
歌声响亮而高吭,一下子把刘家院子里的大哭声给压了下往, 陈春红几乎立即猜到了原因,没有再多问,拍了拍手上的竹屑, 吩咐自家孩子, “今天下午别出往逛了, 军子带着华子好好编竹篱, 早点编好,咱们家早点把菜种上, 这个苹果,下午三个人分着吃。”
固然大儿子刘军拿回来这个苹果很惹眼,但陈春红信任,自家孩子能守得住, 所以刚吃了午饭后,没让他们立即吃。
刘军应了声好, 又道:“妈,我先收起来, 等晚上你回来以后,我们一起吃。”说完, 拿过妹妹刘艳手里的苹果。
陈春红听了开心一笑,很欣慰地摸了摸大儿子的发顶,“在家好好照看弟弟妹妹。”然后收拾一下, 转身往外走,刘军看他妈离开,才回屋子里把苹果躲好。
刘艳早习惯了大哥时不时朝妈卖乖,一张嘴跟抹蜜似的,哄妈兴奋,而二哥刘华已经听了他妈的话,眼睛从苹果上收回来,拿起篾片开端编竹篱,干活好,哪怕不能出往玩,至少不用识字,不用拿笔往写字。
“艳儿,你猜猜,梨花杏花她们为什么哭?”
刘艳抬头,看了眼凑过来、眼里满是看好戏成分的二哥刘华,回道:“是不是三伯今天不打算带她们走?”她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不错,三伯一说不带她们走,当时她们俩眼睛就红了,奶奶听了也很不兴奋,不答应,后来,不知道三伯拉着奶奶回屋往说了什么,奶奶才松口批准那对姐妹留下来。”
还能说什么,当然是给了钱。
刘艳心里暗道,家里的孙女,除了堂姐刘夏花得胡老太青眼,其他的孙女,胡老太一个都不待见,在她眼里全是赔钱货,以后都是别人家里的人,所以,一般情况下,刘艳尽量不往胡老太眼前晃荡,免得招骂。
“……一个个号丧呀,天天丧着张脸,跟你们那个没运道的娘一样,一脸苦相,一天到晚就知道哭,把家里的运道都哭衰了,好事都变坏事了,还不赶紧给我往干活,活不会干,哭哭哭……我告诉你们,今天不打完猪草,晚上就别吃饭了,都是吃得太饱了,给我撑的,饿两顿,我看你有没有气力哭……”
胡老太久违的吼骂声,从院子里传来,声色俱厉,梨花和杏花的哭声一下子小了很多,中间还夹有三伯刘应生的哄劝声,听不仔细,但听声调,应当不是在安慰梨花杏花姐妹俩,而是在劝胡老太。
“这两人有苦头吃了。”刘军从屋子里出来,脸上带着幸灾乐祸,刚才他还想着,要不要趁机出往在三伯眼前告状,只是听到他奶开端骂人,他立即感到没有必要了,现在的情况,根本不用他落井下石,那姐妹俩以后没有好果子吃。
毕竟一个不愿意留下来,一个不愿意吸收,双方心里都不舒服,尤其他奶,委曲吸收了人,还没落到好,天天看到人,心气更加不顺,不骂人才是怪事。
“难道奶奶还会让她们下田不成?”刘艳看了眼大哥刘军,问道。
“是必定会让她们下田。”刘军语气极为笃定,“你忘了,夏花姐往年就随着爷爷和大伯一起出工了,梨花比夏花姐还大一岁。”
家里同辈的女孩子,可没人能和夏花姐比。
刘艳听了,表现十二分的猜忌,“她们连猪草都打不好,还能下田干农活?我看她们一天下来,能拿到两个工分都够呛,到头来,估计还比不上她们打猪草。”胡老太会算帐,所以,当初没让她们往干农活赚工分,前阵子忙插秧的时候,都没让那对姐妹往。
“干田里的活比打猪草累多了,咱奶要磨她们的性子,这个方法最合适。”刘军下过田,深有领会,相比于一整天弯在田间土里干农活,打猪草放牛的活,已经很轻松了,手脚利索的话,基础上都是干小半天,有大半天歇息。
刘军弯腰拿了一小捆竹篾片,见弟弟刘华接着他妈之前的处所绕着竹桩子编竹篱,于是他走到了另一边的竹桩,开端把竹篾片绕上往编。
刘艳刚才已经看她妈编了一会儿,编这个竹篱很简略,编的时候,拿着竹篾片围着打好的竹桩子绕圈,从底部紧挨土壤的地位往上,经纬交错叠加,密集绕圈,她也想试试,于是拖起一小捆竹篾片,走到二哥对面的地位,缭绕那一排竹桩试着编起来。
大哥二哥见了,也没有禁止,二哥刘华还专门过来教了她。
三人低头专心致志地干活,时不时说着话,倒没有再往理会前院传来的哭声和叫骂声,而且这些声音,很快就没了,想来是三伯刘应生走了,姐妹俩没法再闹了,期间,大哥扔了手里的活,跑到自家侧门口张看了一会儿,又回来了。
直到晚上,刘艳一家子围坐在饭桌上吃晚饭,由于二哥刘华中午没吃到韭菜炒野鸡蛋,没了韭菜,她妈特地用泡了的干蘑菇炒了一份野鸡蛋,二哥兴奋得多装了一碗米饭,正在此时,忽然平地一声惊雷,从前院传来。
杏花不见了。
“……你个逝世丫头,没事给我找事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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