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尹大人的手下转交,不再过问。
却说这咸尹大人,每日看到贵族士大夫的谏册,多是些阿谀奉承、歌功颂德之言,便不时挑一些看过眼的呈报给王上和摄政的令尹。这几日应酬颇多,听手下说王宫门尹送来过一个谏册,并未在意,命其随手放在陈列谏册的几案上。又过了多日,咸尹闲来无事,随手拿起了几案上的谏册翻阅起来,正是范蠡呈报的那份。咸尹读罢,心中大惊,这谏册文笔老辣,貌似诚恳,实则句句切中时弊,如若上报令尹大人,必然会引起令尹大人不爽。然而这上谏之人胆大包天且绝非常人,必须拿来问妄议朝政之罪。于是召见门尹问明情况,命令手下派人缉拿范蠡。谁知待差役前去范蠡常驻的驿馆,却扑了个空,打听之下,得知范蠡已于几日前离开了。
范蠡继续在街头卖卦,妄想王上或官府会召见他,谁知多日过去,杳无音信,渐生失望。想起计倪所言,心中盘算良久,决定试着做点买卖,于是在街市上游走观察,陆续购得一些陶器、铜器、丝帛、首饰、脂粉,多为宛城不多见之物。又特意为哥哥买了腰带,为嫂嫂买了丝巾,为侄儿买了拨浪鼓,为文种买了一顶斗笠,为郑渚买了一把短剑。在一家首饰店里,他挑选了一枚漂亮的银簪子,想到别在红螺乌黑的秀发上,该是多么美丽。他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最终揣在贴身的衣兜里。
一切准备停当,范蠡怅然的望着王庭的高台和重门,望着繁华的郢都大街,用仅剩的钱租了一辆马车,载上购来的那些货物,奔宛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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