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盯着她半晌,才应了,刘氏似是不敢信任般看了走开的沈洛一眼,才将霁晴送进了马车。
进了马车,霁晴一直皱着眉头,想来是十分紧张,十多年来,左相府并无当家主母,妾是不得进宫的,她长这么大,想来也从未进过宫。
沈洛一直看着车壁出神临进宫门,冷不丁冒出一句:“三王爷慕尽也会到。”倒是把车内另两人吓了一跳。
进了宫,顾酒热和顾霁晴落后沈洛一步到了御花园,落了座,太后才姗姗来迟,到主位坐下,众命妇向太后俯身行礼,太后扬了扬凤袍,才道:“本是召各位进宫赏菊,客气了倒不好,平身吧。”
顾酒热坐下,看了看上座的太后一眼,她已是年近四十之龄,却保养得体,端庄大气,确是一国之母该有的心胸。她正愈收回眼,未料太后直直向她看来,又对沈洛说:“哥哥的嫡长女果然生得一副好样子容貌,就是和他生得不太像。”
太后乃当朝左相顾世霖的妹妹,兄妹俩情绪还不错。顾酒热瞟了沈洛一眼,向太后见了一礼,“谢娘娘赞美。”本应叫姑妈,但是顾酒热可不爱好攀这关系。
“日后便是更亲的一家人,可得熟络些。”
“听说顾小姐善琴,不若奏上一曲助乐如何?”年轻男子的声音由远及近,只见一锦袍华冠的男子,茕然而立,嘴角带着礼貌又玩味的笑脸,想太后拱手俯身:“见过皇姨母。”来人正是太后结拜姐姐的亲子,镇远将军韩长谦。
“长谦怎来得这般早,慕尽没和你一起过来?”
来人寻了个靠近太后的位子坐下,“三王爷正向皇上报备呢,一会儿过来,实在受不了他们之间正经得不得了的气势,这不,先过来寻个欢,作个乐。”
“都是做了将军的人了,还这么吊儿郎当的,看来得给你找个媳妇给镇镇。”
“哎,别,皇姨母,求您了,侄儿还想多逍远两年呢。对了,我近日里寻了一架好琴,请左相嫡女奏一曲如何?”说着看向顾酒热。
顾酒热不由得手紧了紧,这人便是那日砸落她面纱的人,“酒热谨从。”
韩长谦唇边漾起玩味的笑,拍了拍手,便有人抬了琴上来。
顾酒热见了琴,眼力一凝,见那琴上,刻了一个铿锵有力的“雪”字,韩长谦微笑地看了看琴,又看了看顾酒热,眼底的戏谑愈浓,“此琴乃我千金所购,琴身简略流畅,只一极具风骨的‘雪’字篆刻其上,本日一见顾小姐,倒是感到有缘,此琴便赠于小姐,顾小姐,请。”
顾酒热起身上前,摸了摸那流畅的“雪”字,这琴乃是那日观花楼所用,这人寻来,毕竟是何缘由,将杂念扫除,她深吸一口吻,双手抚琴,却是十大名曲之一的《十年埋伏》,一片杀伐之气,咆哮而过,不似高山流水的清雅,不似《黍离》缠绵悱恻,而是戎马金啸,场面宏大。
一曲终了,太后对着沈洛笑称:“沈家妹妹倒是养了个好女儿了!”这着实算得上是殊心之言,谁人不知,沈洛自嫁进了左相府,便再未显露人前,太后称“沈家妹妹”是闺阁之称,而非看待臣子夫人,这是变相质问她了。
沈洛起身,敛了敛裾,面上一贯冷静从容,“沈洛自进左相府,便安心相夫教子,加之重病缠身,比不得太后娘娘雍容华贵,女儿自然听话些。”
此话不可谓不重,这是在讽刺太后嫁进皇家,还不得消停,打扮得雍容华贵,所以女儿……说来太后育得两子一女,宗子慕青,登了帝位,五王爷慕冷,也是文武双全。
而女儿,封号修静,是当朝八公主,性子嘛,说得好听是生动潇洒,说得不好听便是纨绔不化,自小学得一身非凡武艺,逛青楼,进赌场更是家常便饭,实在与其封号不符,偏生先帝最是心疼偏爱这个女儿,其哥哥慕青也很是惯着她。
众臣拿她没法,只得千方百计吩咐自家纨绔,“宁惹阎王老爷,莫惹修静公主。”更看得紧了自家贤德俱在的儿子,莫在京中闲逛,免得被卖了。
说起来啼笑皆非,这位八公主,顾酒热是认识的,观雪楼作为京城最大的妓院,她是神秘的琴师,凭那位八公主的性子,定是要来“调戏调戏”的。
记得那人女扮男装,装模作样摆弄着手中檀木金扇,拧着略显英气的剑眉,“美人,依了本公子如何?”声音娇弱,让人怎么也不能联想到她如此面容,偏得那副不正经的样子容貌,让人咬牙切齿。
话回正题,太后气得六孔冒烟,还不能发作。
“母后。”只见五王爷慕冷与三王爷慕尽并排而来,太后的怒气才散了些,“怎这样晚?”隐有皇家威严,三王爷确如霁晴所言,一副好皮相,在慕冷身旁倒丝毫没有违和的感到。
三王爷乃已逝齐妃亲子,其母过世后,便过继给太后扶养,已有八年之久,与皇上和五王爷关系定是不错,但皇家素来无情,谁又料得准。
顾酒热撇了霁晴一眼,正想调笑她两句,只见她两只眼睛盯在三王爷身上,布满迷恋,只得作罢。
众命妇、夫人携了女儿又向三王爷、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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