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若是能化为有型的气力,此时此刻咏稚定然已经被轻飘飘地托举至云端了,热软的光照在身上,半梦半醒间应是有自己最想见之人渐渐靠近的声音,夹杂着微弱的吹拂着云的风。
没有强调苦楚,也没有刻意暗躲那是的不安,默槿微低着头,讲述时偶然会抬起手臂在桌上轻轻地点两下。她所说的故事像自己又不像自己,跨越了那么远的时间,以至于咏稚听完了才创造自己竟一直在屏着呼吸听她说话。
这样的后遗症便是压抑不住的低声咳嗽,默槿愣了一下,结束了讲述同时探着手往摸桌上的水壶,想给他倒上一杯热水。
本认为需要伸长手臂才干碰到什么东西,所以默槿出手的速度很快,她不知是自己被吓到了还是由于说了谎而紧张,关于自己双目失明的假话。
指尖先是触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随后它被顶开,可就在默槿停住手的同时温度不算低的热水泼洒了出来,正正淋在默槿左手的尾指和无名指上。
滚烫过后自然是鲜明的刺痛感,手指像是拥有了自己的脉搏似的,一下、一下地跳动着。
“默槿!咳咳…”
手段被一把捉住,连带着身子都一起拖拽了过往,若是没有坐稳这一下可能默槿就要栽到咏稚怀里往了,不过现下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往,背弓着小腹已经过于身材前倾而贴上了自己的大腿,同时手肘下垫了个软软的处所,应当是咏稚的腿,而整条小臂除却被他握住的处所外,都贴合在了他柔软的衣料上。
这个动作让默槿根本不敢乱动,她转了一下手段还没来及说什么,咏稚已经厉声禁止了她的动作:“别乱动,我瞧瞧!”
比手指更烫的,是此时他握住自己手段的掌心,简直要将默槿烙出印记来。
“真的没事儿,”默槿从低处仰着头,同时再次不安地向后抻了一下胳膊,“水不烫,再者它也烫不到我。”
仔细看往,除了指根和最后一个骨节的皮肤有些泛红之外,确实没有被烫伤了的迹象,咏稚松了口吻的同时,先前被惊恐和担心掩盖下往的努力此时又蹿了上来:“你要做什么你告诉我,对这儿不熟悉还要乱动,好在水已经放温了,若是烫着了怎么办?”
他的反响实在太大了,随着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大,默槿甚至被他拽着手段又往前拖动了一点儿,她现在只沾了五分之一的凳子,再扯恐怕就要摔下往了。
可偏偏事与愿违,像是故意与她作对似的,咏稚的声音刚出来,默槿再一次感受到了胳膊上拖拽的气力:“我连你都照……警惕!”
稳稳地落进了一个怀抱之中,连带之前握着自己手段的手臂此时也从身材两侧环了过往,又在背后加错成了一个圆环,将默槿禁锢在了其中。
咏稚也反响过来默槿忽然跌下来恐怕是和自己有关系,像是缺水的鱼儿一般开合了好几遍嘴巴,最后也只能选择一言不发。
他身上的味道令默槿胆怯,却又因太过熟悉而令她不由自主地凑近了往嗅,蓝本认为换了熏衣服的香料这种味道便会被改过往,后来默槿才创造这种味道恐怕已经渗透了咏稚的骨髓之中,随着他的精魄而不断转世,又怎么可能是简略的熏香能够掩盖地住的呢?
草木的味道被凛冽的冷风裹挟着,不断通过鼻腔冲击着全部心府。
只属于咏稚的味道。
“师父?”咏稚慌得连称呼都改了,他僵在原地只敢开口喊她,由于肩上忽然靠近的呼吸声和透过衣服仍然能够感受到余温的气味实在令他乱了心神,“师、师父……”
默槿先一步摸索着手臂撑到他的肩头站了起来,向侧边让了一步避开椅子也让过了咏稚:“你还要在地上坐多久?”
***
空气中弥漫的气氛实在太奇怪了,肃羽擦拭着琴弦,一会儿看看坐在桌边儿双手放在膝头握紧又放松的咏稚,一会儿转过火看看坐在矮榻上慢悠悠品着茶的默槿,实在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
方才风幽门的弟子来传话,说是左掌门想与默槿姑娘手谈一局,若是可以,戌时一刻会有人来接姑娘过往。
还没等咏稚挑着眉毛拒尽,默槿已经带着笑福身道:“有劳了。”
这便算是应下了,那名弟子向三人拜过后自离开了这处小小的院子,留在咏稚一个人站在原地左右不是,一双丹凤眼瞪得圆溜溜地,不可思议地看着默槿。
“你不是不会下棋吗?”
“我说的是我不会容许旁人占卜我的星宿,何时说过我不会下棋了?”
默槿面上的纱布已经往了,只是由于眼睛还没有完整恢复,所以仍然是逼着的。纤长的睫毛在脸上落下了一小片暗影,随着她挑起眉头的动作而时时产生着变更。
“那、那也不用这天都黑了。”跟在默槿身后,咏稚围着她从左边儿绕到了右边儿,又从右边绕到了左边儿,还好默槿瞧不见,最后一个进来刚关了门转过身的肃羽瞧着都感到眼晕。
“小姐自有打算,你就别问了。”
看默槿的样子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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