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将它们捡回来。”被扶持着在一旁盘腿坐下的默槿指了指先前两块石头所在的方向，躲在面具之后的眼神有一瞬的落寞，不过很快稍纵即逝。
再握住那两粒晶莹的宝石后，默槿忽而感到后腰处泛起了一阵高潮，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互相号召一般。
暗暗在心里“啧”了一声，果然同她所想的一模一样。
一边腹诽，默槿一边从自己的腰封上取下了一个香囊，内里有云衣所制成的干花，打开时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她抽动了几下鼻子，随后将两粒珠子放了进往，当珠子离开她的手时，后腰处的高潮同时也戛然而止。
香囊落到了咏稚的手里，默槿随即也松了口吻，连带着一直挺直的腰板都微微弓了起来：“收好。”说完，她还在咏稚的手上握了一下。
回往的路上，默槿似乎一直在昏睡，难得有机会咏稚坐在旁边什么都不干，就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她，面具依旧没有摘下，即便保持它需要糟践一些灵力，可是不知为何，默槿似乎十分反感将自己的容貌裸露在咏稚眼前。
暗暗地，咏稚一边回想着先前惊鸿之中窥见的默槿的样子，一边又不断吩咐自己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让她知道了。
嘴角微微落下，即便是在昏睡默槿看起来也是十分严正的样子，甚至咏稚总是猜忌下一秒她便会睁开眼睛看向自己。即便有这样的错觉，他还是不可把持地伸出了手，虚虚地悬浮在默槿的下颌骨的旁边，再落下一分，便能触到她的肌肤。
咏稚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孩子的手很小，刚巧能够从尖尖的下巴摸到棱角分明的下颌骨的末端，看起来是一个恰好的弧度。
她的脸很冰。
这是咏稚的第一个感到，紧接着她绵长而微弱的呼吸便篡夺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这个时候的默槿软弱的像是一只刚刚被孵化出来的鸷鸟，毛儿都还没长齐的样子。
撑着胳膊看着窗外不断略过的云，咏稚感到自己脸上的灼烧感一直不曾消减。
刚刚有那么一个瞬间，鬼迷心窍一般他就那么俯下了身子，像是身材已经不受心坎的把持一般，想要往亲吻默槿。
好在最后他停下了，随后才反响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站起来的瞬间甚至他的脑袋还撞上了轿厢的车顶，大概是由于他把持不住地跳了起来吧。
还好，默槿睡得很沉，一点儿没有苏醒的意思。
看了许久，咏稚才创造这条路并不是回天界的路，或者说并不是回月华府邸的路，他想往问问默槿到底产生了什么，可是看着她没有半分要醒来的意思的脸，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在他无比纠结的时刻，默槿倒是自己睁开了眼睛，第一个落进眼中的便是带着几分忐忑和不安的咏稚的脸，而他的背后，云已经被镀上了殷红色，看起来甚至像是被鲜血染红的。
方才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她此生都不愿再往想起的梦。
关于月华君，关于他在自己怀中消散殆尽的样子。
“咏稚，”默槿扶着矮案坐了起来，同时伸出手在咏稚的脸颊上很轻地抚摩了一下，又立即收回手，若不是脸颊上尚存的那一抹凉意，咏稚甚至都要猜忌自己是不是涌现了什么幻觉，“我们到哪儿了？”
她的声音唤回了咏稚的注意力，不过他也没措施答复这个问题。侧开身子露出了窗外的风景，咏稚有些无奈地耸了一下肩：“我，不知道，路上看您一直在睡着，也没敢叫您。”
他说的是实话，不仅没有叫醒，甚至还畏惧她醒来似的。
这儿满都是云，不过默槿自有她自己的措施。
将手伸出了窗外，软绵绵的云被风裹挟着穿过了她的指缝又在后面融合成了一体，默槿向外探着身子，意外地抿起了嘴唇，即便看不见她的眼睛，咏稚也能读出其中的几分落寞。
“我们往访问一位旧友。”
大概是先前就定下的行程，刚刚在触及到此方的云时默槿便明确她们之后会往到什么处所了，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还能不能碰到他们。穆幽带着寥茹云出来恐怕也是难得的事儿，很轻易想到她也会来这儿，只是自己这边儿路上慢了些，不知道还能不能赶到。
心中想着，默槿给自己的杯中又添了些热水，刚刚醒来她喉头痛得厉害，恐怕也是灵力耗费过多的缘故，也有可能是…借着杯中水汽的阻隔，默槿抬起眼珠瞟了一眼重新看向窗外发呆的咏稚，心头滑过一个奇怪的动机。
可是它实在太快了，快到默槿甚至来不及捉住它。
将将又行了小半日，直到月亮完整挂在了天空，远处歌舞升平的一座小楼才带着惹眼的红光涌现在了她们眼前。
相比于白日，这里喧嚣了不少，先前还只是饮酒作乐，此时倒是琴瑟丝竹各显风度，远远地默槿便嗅到了一股令她有些许不安的妖气。
很显然，咏稚也闻到了，只不过他无法断定这到底是什么。
“师父，这似乎是…”他跳下车的同时，又抽搭了几下鼻子，“是花香？又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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