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震言菲薄的唇紧紧抿成了线，眸光黯而沉：“我带你回陆家的时候，就没想过麻烦。”
她，也从来不是麻烦。
“陆震言，你还不如你大哥看得清楚，你护得了我一时，护得了我一世？”
女孩清冷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唇角带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凉意，“有一天当我的身份昭诸众人，你以什么名义长留我在陆家？”
男人的面容沉静冷峻，缓缓道：“你想以什么名义，就以什么名义。”
“我想？我压根就没想过，因为我根本就不会留在陆家。至于白天的那个慕羽，天真的想着要和你做夫妻，永远留在你身边。”
慕羽俏美的脸有些冷淡，语气也没什么感情，“陆震言，我希望你不要因为同情和怜悯，就给她什么期许。你有你的人生，我和她，有我们要走的路。”
她说完这句话，突然皱了皱眉，身子也禁不住晃了晃，抬手撑住了身旁的一棵桂花树。
陆震言神情微凛，飞快扶住了她，“怎么了？”
女孩没回答，只是蹙紧了眉头。身子虚虚的靠在陆震言的身上，眼神有些涣散无光。
但片刻后，视线又重新凝聚，眼底开始变得清澈起来。
最初的懵懂过后，目光落在身前眼神关切的陆震言上，女孩脸上闪过一抹欣然：“哥哥。”
陆震言眸光微微变幻，这么短短的数秒内，两个人格，竟然已经完成了转换？
慕羽环顾了一眼四周，发现自己人在锦苑门口，天色还甚是昏暗，不由讶然。
这个点，她该在卧室休息才对啊。
“哥哥，你怎么也在锦苑门口？”
“睡不着，出来走走。正好遇到你。”陆震言的嗓音略低沉。
“可我怎么也在这里呢？我不记得我起来啊。”慕羽极力思索着自己是什么时候下楼的，可是，脑海里的记忆似乎只是停留在昨晚，她休息的时候。
陆震言凝视着眼前的女孩，眼底讳莫如深：“可能，你睡得迷迷糊糊的，不记得了。”
白天的这个慕羽，他一直将她当做孩子。
双重人格的事情，太过复杂，至少目前，他并不希望她知道。
……
和陆震言分别，回到卧室时，慕羽仍然觉得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她没理由连自己如何下楼的都不知道。
虽然哥哥说，她可能睡得迷迷糊糊不记得，但，她莫名觉得，哥哥说话时看她的眼神，好像和以前很不一样……
“小小姐，这么早你就醒了？”慕羽进房的脚步惊醒了小艾，她揉着后脑勺，从沙发上爬起来，“我怎么感觉我后脖颈这么痛啊。好像睡了一个特别长的觉一样。”
“是不是睡在沙发上扭到了？”慕羽赶紧过来帮小艾揉了揉，“对了，刚才我下楼的时候碰见哥哥，他说，以后你不用在我房间里陪着了。”
小艾愣了下，“少爷果真这么说吗？”
“嗯。”慕羽一边贴心帮小艾捏着脖颈，一边道，“沙发上睡着不舒服，回房间你也可以好好休息。”
小艾：“……”。
额，好吧。莫名感觉自己好失败，陪着小小姐睡了好几晚，竟然什么收获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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