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给你送的花篮。”
孟雪补了补妆,朝镜中的女人,说了一句:“有钱赚就好。”
再者,她与金沙的协议里,今晚的赢家,该是金沙。
“是一个姓陆的男人,”金沙倚在她化妆桌的沿边:“他要你陪酒,不过,我想,人家今晚那么慷慨,包了你的场,你是不是该给点面子。”
姓陆的?!
孟雪笑了笑:“好,我知道了,金沙姐,哪个包间,我待会就去。”
没想到陆谨南一为她扫清障碍,又在她重返舞台这夜,送她花篮。
“行,你准备准备。”孟雪满口答应,倒也让金沙意外。
孟雪从包里取过他的专电,仍旧安静,她嘴角一扬,这男人是想给他惊喜,还是惊吓。
她稍加补妆后,便赴往包厢。
那个位置很熟,多年前她第一次来‘夜域’时,在那个包厢,她经历过耻辱。
后来,她混迹夜场。所经历的大大小小的耻辱,不计其数。
当数量变成质的变化,她在黝黑的森林里,已斩荆披棘。
“什么时候来了也不通知一声。”她推门而进,那话刚脱口,她脸上的笑,愕然停滞。
就如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的位置,她启门望见的也是这样的一双桃花眼。
孟雪如雷轰顶,整个人愣怔的无法动弹。
她无法形容,也无法想象那一刻的震惊!
——一个姓陆的男人!
——一个姓陆的男人!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他,竟是他,她甚至意识到那个名字,在某一瞬间,被陆谨南取代了。
她握着门把的手紧了又紧。
沉默,依旧。
男人也看着她,紧睨的目光,似乎也将她上下打量个透。他看着她胸前完美的事业线,看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子,在紧身漆皮的衣料下,更风情万种。
他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到她。
若不是汪烁一句,家桓,我想起夜域那个叫晓梦的女人像谁!像孟雪,对,就是她,就是那个女人。
他也不会守在了夜域。
陆家桓斜倚在沙发靠背上,看她的眼神,永远带点儿邪气。
孟雪失笑,她也不是没想过再见他时的画面。
可永远也没有亲眼相见那瞬惊心动魄。
但这算什么?她是舞女,他是金客。
他要她陪他喝酒,她就得陪。
到最后,男人拍了拍掌,眼里从不吝啬给她赞赏,可那一声声砸碎了此刻沉寂,也砸碎了她死守的回忆。
孟雪一笑:“哟,我还以为谁那么慷慨包了我的场,原来是,陆公子。”她眉宇间轻佻的神色,已是在夜场里练就的长袖善舞:“好久不见!”
那一声‘好久不见’,柔软无骨,娇滴滴的像春天里的风,拂过他心头,却像刀割了一般。
她笑,他也笑,逢场作戏,这两人早就轻车熟路。
“是啊,好久不见。”那双桃花眼里眸光凝滞:“有多久了?久到我再见你,你还真让我刮目相看,小蝎子。”
小蝎子?!
她冷笑,心口却窒闷,她掩过那些新生的情绪,朝屋外的酒保喊了一句,一杯卡布奇诺。
陆家桓不解,孟雪在他身旁坐下,一手倚在沙发沿背,托腮望他,这么多年,他还是那么好看,以金钱堆筑起的他这一身名贵,她睨望着,他的发,比七年前,更短一点,更历练一点。
少了一点锋芒毕露,又多了一点成熟稳重。
什么时候起,他也一身西装革履,只是那里面的白色衬衫,竟也被他穿出简约和纨绔的味道。
这男人,骨子里的玩世,还是没变。
她笑着,以一种审美的姿态,打量着这张倾世容颜。
他亦如此,互视的目光里,有试探,有揣摩,有着许多未知的兴奋……
“我说过,只要你站在那个台上,我就让你拔得头筹。”他轻语,
“噢?”她挑眉,故作受宠若惊,又嘲道:“为了让你帮我拔得头筹,这一天,我可等的太久。”
她变了!
曾经她字字珠玑,与他针锋相对,仍会透出少女般的忐忑和小心翼翼。
酒保很快上了咖啡,陆家桓瞥了一眼:“你知道我并不太喜欢喝。今晚,为了庆祝我们再次相遇,是不是该喝点酒?”
她却将那杯卡布奇诺推到他跟前:“我只是想到了答案。”
“什么?”他不解。
“有一种渣男,还没开始就被识破,有的,你得晕到最后才会察觉,还有的,渣气侧漏依然左拥右抱,同样是渣,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差距?要么是他道行深厚,要么是你实力不够。这句话,你还记得吗?”她继续笑道:“那年,你问我,你是什么渣。我想了三年,才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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