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尺高，是个尽好的歇脚之处。那时天已经黑透了。我爬上崖壁，进了洞里，黑暗中看见墙角一推干柴，心里还有些暗喜。随即从柴堆上抱了一抱柴，放在岩穴最中心，点起了火堆。我坐在火堆前面，累赘里拿出熬茶罐子，一边熬茶，一边啃干粮。柴堆在我身后，我时不时从后面抽些柴添进火里。’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眼里布满了胆怯。
“‘有一根柴，’他似乎用尽了全身气力似的挣扎着说，‘我抽了两下没有抽出，使劲扽了一下，后面的柴堆忽然有响动了。我回头一看，手里抓的是一根人腿骨，一具骷髅正压在柴堆底下。在我回头的刹那，骷髅嚯地一声坐起来了，猛地像我扑来，我就地打了个滚儿，一下蹿到洞门口。骷髅没有扑到我，转个身朝我了冲过来。我急忙起身跳出洞往，摔在了崖壁下的雪地里。那时的我已经顾不上什么了，爬起来拼了命往前跑。跑到这溪涧上面的时候，天太黑看不明确路，一下就掉了下来。我知道我已经不行了，小兄弟，你快逃出山往吧。’
“说到这里，他似乎用尽了所有的气力。最后他伸手从腰间取出一样东西，颤巍巍递过来，似乎是要送给我的样子。我一看，是把手枪。我接过手枪的同时，他的手重重摔在了冰面上。就那样逝世了。
“我回帐篷拿了铁锹，在涧底的溪边就地把他埋了。
“这个时候，在正午的阳光照射下，全部山林显得纯净，显得空灵，显得深奥。几分钟前，在昏暗的涧底，那人讲夜间的经历时，我确实心里有一阵一阵的胆怯。但一站在阳光下，我的胆气又恢复了。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我一步步向那串脚印的源头回溯而往。
“当我爬上营地东边那段缓坡，翻过垭口，我看到了那个悬在崖壁半空的岩穴，岩穴正前方半丈远的处所有一颗老松，有一米多粗。走近一看，我的血液几乎要凝固了。那棵老松对着洞口的一面，深深嵌着一具完整的骷髅，进木半尺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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