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还惊奇不定地看着崔看手中的糖葫芦串,表情像见了逝世往多年的祖宗又活回来一般惊恐。
倒是其中那位白衣女修还慷慨些:
“师叔勿怪,我等便是来打个招呼,只是不知这位,咳,该如何称呼?”
郑菀眼珠咕噜噜转,心想反正带着面纱,无人认识自己,便恬不知耻地自称:
“便叫我师姨罢。”
崔看瞧了她一眼,竟是没否定。
白衣女修看着红衣女修露出的那一双勾魂妙目,心想,虽说修为低了点,可一看便知是个大美人儿。只是回头与师姐师妹们一说,回墟门高低必是要惨嚎一片了。
她问:
“师姨也是想来夺灯王的?”
“灯王?”
郑菀还不知有这一说,惊奇道,“什么灯王?”
这捡来的女师侄见她不知,便将这灯市的传统与她说了。
郑菀的眼睛越来越亮,听罢连忙拉了崔看胳膊:
“崔看崔看,我们往看看灯王,好不好?”
她想要美颜丹,更想要黑市令。
崔看欲抽回手,却被她早先一步察觉,拽住不放:“崔看,我想要那美颜丹,万一以后我人老珠黄,你嫌弃我了怎么办?崔看,崔看……”
她满嘴胡诌,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被灯光打得透亮,便像两弯泓亮的清泉。
崔看闪了闪神,道了声:
“好。”
回墟门小弟子们私底下不约而同地对了个眼,他们师叔除了练剑,轻易连话都没一句,喝露水修炼大的,居然会下凡往与旁人争灯王……
“走,看看往。”
灯王便在城池中心那块无涯榜旁的一处高台供着,所谓灯王,当然不是指大,而是这灯集华丽、精巧,与奇思妙想于一身。
这一月的“灯王”,出自太白门下卢邓真君之手,上阶法器,取“走马观花”之意,四面灯罩以浣碧纱制,每一面输进元力,都可生幻影,分辨是花、鸟、虫、鱼,若进擅长魅术或幻术的修士手中,将是一件利器——
最要害的是,不过其大不过手掌大小,精巧若琉璃境影,很得女修欢乐。
最少,玉清门下的女修,已经在四周站了不少,都对这灯王志在必得。
郑菀也一见便欢乐得不行。
她最爱好的,便是这等精巧俏丽之物,至于实用不实用——还排在俏丽之后。
比如,你让她在一个华而不实的下阶法器,与一坨土-黄-色-大-便型上品元器中作选择,她会尽不迟疑地选前者。
“崔看,你必定要拿到哦。”
她谄谀地朝他笑笑,面纱上,那双眼珠子黑溜溜的,如同婴儿般纯净,皮肤软软白白,连声音都糯得像浓稠的甜汁儿。
崔看喉结滑了滑,终于道了一声“好”。
“离微?”
便在这时,宽广阔亮的广场上,行来一位身着玄色袈裟的玉面和尚,他左手持钵,右手一串玉珠儿,眉间三瓣赤色红莲,慵慵懒懒行来,足下是一瓣一瓣的焰色红莲。
凤目狭长,淡淡扫过郑菀,眼尾一挑便是十足风情:
“阿弥陀佛,本来是这位小修士啊。小修士想要,不若贫僧为您取来?”
郑菀几乎能一瞬间感到到臂下崔看身材的紧绷。
古往今来的史册子都告诉她,一人若是三心两意、首鼠两端,那最后必定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的。
趁此机会,表个忠心最好:
“崔看,我信你必定赢。”
从她的角度看往,能见崔看唇角微扬,便似云雪初霁、百花盛开,她听他又轻轻道了一声:“好。”
“噗通噗通——”
郑菀捂着心口乱七八糟地想,阿耶,这厮居然想用美色惑她,甚是可恨。
浮生真君也愣了愣,抚掌大笑:
“难得离微下场,正好,我二人便比一比。”
“算我一个。”
便在此时,明玉真君从暗处踱步而出,一双英姿勃发的眸光闪亮,她未瞥郑菀一眼,却与崔看友爱地打了声招呼。
郑菀小鸟依人地站在崔看身边,娇娇隧道:
“崔看,不许你与她打招呼,我可是很吝啬的。”
“唔。”
崔看低声应了一句,看向广场中心的灯王。
此时,一位紫衣中年修士,看不出何等修为,只觉身上气味比崔看还凝实赫人,拂袖祭出一座玄色小塔,小塔落地便涨,涨至千丈,才罢手。
灯王被他当空一摄,放至塔尖,才道:
“夺灯之时,各凭手段,但一不能伤人生命,二不能应用外力,法器、符箓等外力一概禁止,否则取消资格;三,不得损坏我风妩城之物,否则,亦取消比试资格。”
“请。”
请字一落,无数修士若大雁腾空,倏忽而起。宽袍当空,衣袂当飘,认真是华丽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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