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点了一个旁边端果盘的:“便他罢。”
那黑衣跑堂秀气白净,眼睛极大,一笑面上还有两个酒窝,看上往温良解意,她很中意。
“行,好生伺候着。”
郑菀重新落座,黑衣跑堂认真过来,依偎在她膝头,一手还亲昵地拿了盘中鲜果喂她,样子容貌温柔至极,倒让她想起容怡平时养着顽的波斯猫。
“你叫什么名字?”
“书远。”
小跑堂仰头便是一笑,梨涡若隐若现。
头牌的舞确实极美,若灼灼红蕖,偏旋转时,又如一团烈火,郑菀看着,倒想起凡间那一场舞来,崔看与她伴奏,她从前往后,都未跳得那般好过。
“女君可是想起了谁?”
不知何时,书远已经半直起身,淡淡的书卷气蹿进郑菀的鼻子,她张嘴将他喂来的红伈果吃了,他手却未离开,在她唇间暧昧地游走。
“不相干之人。”
郑菀看着手段,一道狰狞的青筋在慢慢游走,情蛊开端起作用了。
她创造,情蛊与烬婆婆所言有些出进,不是情动才起作用,她与男子接触得久些,便会开端疼,从手肘开端,初时很浅淡,涩涩的,极轻易疏忽。
书远已经给她喂了很多果子,倚了她许久,她才感到到这一丝疼。
需要再疼一点。
要加点猛料么?
郑菀想着,书远似是吸收到她眼神的勉励,在唇边划拉的手指忽然停了,“女君,可要往楼上?”
这是鱼水相邀了。
郑菀正愁猛料不够,欣然批准:“行。”
两人大摇大摆认真上了二楼,开门后,书远警惕地阖上了门,从后抱住了她:“女君本日,是想要何种伺候?”
郑菀伸指抵住了他唇,笑嘻嘻隧道:
“你先脱衣服。”
书远果真乖顺地放开她,跑往脱衣,玄色外袍,腰带,郑菀坐在长几后,好整以暇地看着,谁知书远不脱了,坐她身旁,拎起旁边的细颈铜壶倒酒,倒了酒也不与她,往嘴里一倒,便要来给她渡酒。
郑菀下意识往后一躲,便在这时,房门“轰”地一声,炸开了。
木屑还未落地,便成了齑粉。
她转头往后看往,但见男子一身冰雪色,仿佛跨过千年万年的时间向她而来,漆漆眉目下,一双薄唇染血,汹涌的暗流将他的白袍吹得猎猎作响,墨发下,一张脸白得近乎透明。
他瞪着她,仿佛择人而噬的猛兽。
“何方宵小竟敢来我轩逸阁闹事?”
老鸨促上来,身后随着一堆儿凑热烈的修士,待看到洞开门前的那人,都是一惊,声音都变了:
“离、离微真君?”
“滚。”
崔看头也不回。
郑菀却已经将书远往外一推,扬唇笑道:
“你来啦,崔看。”
那边老鸨屁滚尿流地带着打手跳下了楼,连着灵萱真人也不住地回看,面上还是惊愕:那先天道种竟然认得离微真君?
这边郑菀却已经顾不得旁人如何想了。
崔看的怒气,比她想象的还要大,在她开口之际,便已逼到近前,伸手锢住她细瘦伶仃的脖子,越收越紧。
从来淡薄无一物的眼里,尽是切齿之恨:
“郑菀,你尽敢。”
郑菀知道他被她逼他出关的手段激怒了,双手扯着他如铁钳一般的大手,喉咙“嗬嗬嗬”作响,她对着他眼睛,艰巨地出气:
“崔、崔看,你忘、忘了么?你欠我一、一个承诺。我、我找不到、到你,只、只能出此下、下策。”
她声音越来越弱,眼里的光,便像是他幼时见过的一只鹧鸪鸟,鹧鸪鸟掉进冰窟被他捞起时,在他掌心里也是这般眼神,柔弱无助。
崔看猛地放开了手,怔怔地看着手掌,不一会,又将拳握起。
郑菀捂着喉咙,拼命咳嗽了起来,一咳,方才还在眼角的眼泪便滚了下来,她揩了揩:“你看,我赌对了。”
“你还是来了。”
烬婆婆说过,她若与旁人纠缠,持龙佩者自然知晓,加上还有情蛊的作用,若她认真与那人成了事,她便会受尽剜心之痛而逝世——
她逝世,他便逝世。
郑菀不信 ,崔看会不来。
只是她没想到,他来的这样早。
房内的空气似乎呆滞了,带着风雨欲来的肃杀。
“啪——”
突的,廊下与屋内的琉璃灯爆了。全部屋子都黯淡了下来,唯有月光冷冷地透过窗落了进来。
崔看捏起她的下巴,柔软的丝绸袖子冷冷拂过她的脸颊、鼻子、唇角,他专注地擦,从近处看,那双眼睛如俏丽的黑玛瑙,美极了,又冷极了。
“撕啦——”一声,他面无表情地撕下她鹅黄色的外袍。
低阶法器的门派袍服在他手中,如凡布一般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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