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山的棍子,打在他的肩头,只闻声咔嚓的声音,文翰却并没感到疼痛,他奋起一脚,这一回用尽了全身气力,何山被他踢得飞起来,重重摔在一棵大树上,然后跌到地上,哇得吐了一口血,便趴下动惮不得。
就在这时,那几个凶徒却跑近了,文翰的右臂,已经没法转动,肩头也疼痛难忍,他只得单手捡起何山的棍子,和这几个人又是一顿厮打,撂倒恶徒,他自己也挨了好几下,精疲力竭,就在这时,那边又有一辆马车经过。
“救我!”固然费努气力,文翰的声音却很卑微,也不知道对面的人能不能闻声。
马车夫往这边看了一眼,却无动于衷,车窗上,垂帘微动,里面坐的人,刚巧看到了文翰苍白的面容,吓得手一发抖:“快停车!”
“嫣儿,何事?”女孩的身边,坐着一位上了年纪的贵妇,她关心肠看着自己的侄孙女。
“姑祖母,有人受伤了。”
“那我们快走,到前面给巡城的说一声。”
“姑祖母,那个人,似乎,似乎是爹爹给嫣儿订婚的钱公子。”
“啊?”贵妇吓得变了脸色,赶紧让马车停了下来,趴车窗往外看了一眼,然后给车外的仆妇下令:“用脚凳把那个年轻人抬过来。”
老夫人还没有见过这样血腥的场景,忍不住用手在胸口拍打,嫣儿也赶紧帮着姑祖母顺气。
“不管是不是,先救人再说。”老人轻拍侄孙女的后背,让她放心。
看着姑祖母坚定的脸色,李嫣然心底,是满满的感谢,她不得已投奔姑祖母,没想到老人把她当亲孙女一般疼爱,坚决让她住在府里,直至她出嫁,父亲知道了她离家的原因,已经回家处理麻烦往了。
路老夫人和李嫣然趴在车窗上往外看,受伤的男子昏迷过往,身上的月白长衫,血迹斑斑,她们忍不住又担心不已。
李嫣然断定这个男子,就是自己的未婚夫,固然只随着爹爹偷偷相看过一次,但那张俊逸的脸,儒雅的身影,已经深深烙进了她的脑海,刚才,就那么一眼,李嫣然就认了出来。
想到最近进行的乡试,嫣然感到更加可能。
路老夫人递出一条薄毯,让盖在他身上,她怕车上颠簸,便让人抬着脚凳,就这么把文翰弄进了路府。文翰锁骨和肋骨都有骨折,老夫人只是怕马车摇摆,伤者不舒服,没想到这么抬着,起到了掩护作用,她这是做了一件非常正确的安排,还有那条毯子,失血的人,特别怕冷,也防止了文翰受凉发热。
路老夫人的儿子,正是明湖城的湖阳知县。
明湖城分为东西两部分,东边是朝旭县,西边是湖阳县,案子产生在自己辖区,被砍的还是表侄女的未婚夫,路灿十分恼怒,给捕头商云虎下了严令,让他五日内破案。
有路灿的面子,给文翰治病的,就是明湖城最好的大夫,一个是治疗跌打损伤的,还有一个内科大夫。
跌打大夫接好了骨头,又给伤口敷了药,包扎好,这才和内科的大夫商量着,先开了一个药方,让熬了给文翰服下,走的时候,还留了一个药方:“估计半夜会发热,便把这服药熬了给他喝,若是不发热,就算了,明天我们再来。”
路老夫人给了打赏,大夫告辞离往。
李嫣然心中惴惴,却碍于男女关防,不能往看看一眼,十分不安。
“嫣儿莫急,明早他醒了,你再往看吧。”路老夫人听身边老妈子汇报,说是把那年轻人的衣袍用剪刀剪开了,自然不会放嫣然过往。
文翰晚上,只是微微有些热,守护的仆妇后半夜也困了,凌晨时,创造他额头有汗,静静帮着擦干净,摸摸他的头,没热,暗道一声侥幸,也不敢再睡,守到天亮,文翰醒了。
大夫过来,把过脉,又给开了方子,叮咛熬了,连喝三天。
“这年轻人身材好,昨天还有些热毒,没想到一副药就拔除了,今天这方子,就是补气养血帮着长骨头的,路大人尽管放心。”
“他能说话不?”
“能,就是不要太长时间,得注意休息。”
“好吧。”
文翰仔细描写了何山的长相,还把追赶他的人大致样貌,都说了一遍。捕头商云虎一听,就知道是谁做的坏事,朝旭县的混混捞过界了,跑到他湖阳县来犯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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