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偏爱白,梨花白,月牙白,乳白……一尘不染的样子容貌,引人怜爱。
气味还在。
只是掌心里少了那一抹热。而已。
楚夜阑能够想象那样子容貌,薄唇上的苍白褪往了一些,挥开衣袖朝着内室缓步走往,一边走一边哑声问:“可曾抱怨……朕昨晚弄疼了她……”
舒兰惊恐未散,闻声身后那玄色朝靴向内室走的声音,不禁从惊恐中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一边反响着他问的问题一边酡颜心跳地忙乱回道:“主子……主子不曾怨……”
“吱呀”一声门响,里面香热四溢的气味涌出来。
帘幔寂寂。
那一盆打来给她洗脸的水还冒着淡淡的热气,不爱涂的胭脂和唇红还摆在一边。
楚夜阑冷眸缓缓凝住龙榻,墨色的瞳孔闪过一抹窒息般的苦楚,薄唇轻启,哑声道:“……出往吧。”
舒兰还惊着,却已被身后的小宫女好心拉了一把,反响过来,急忙退出往,将内室的门悄然关上。
温馨盎然的内室中,徒留楚夜阑一人的身影。
龙榻上锦被混乱,还残留着欢爱暧昧后的浓浓气味。
楚夜阑泛白的薄唇抿紧朝那龙榻走往,玄色锦袍的袖口一挥将手背在身后……仿佛还能看到她墨色的三千青丝笼着锦被的样子容貌,此刻,早已热意散尽。
他恍惚一下,想温柔倾身拥住她替她取一丝热,手扶着床架却慢慢顿住,看到那柔软豪华的锦被中已经空了,恍惚之间只徒留一丝气味。薄唇泛白。
花香,或是体香,他不知。
只知……那定是她。
昨日中秋宴时他听了属下禀报,说是皇后娘娘与太子妃因故被困偏殿,待回禀之时,围困已解。
可他自知此时蹊跷,熙儿与皇后虽为亲姐妹却素来不和,何以跟她一起因故被困偏殿?他差了人不显山不露水地往打问舒兰,舒兰却讲,那日小主子说是看到偏殿之上有鬼影闪过,这才义无反顾,尽不听劝地就跑了过往。
……鬼影。
有鬼影,才怪。
她是怕黑不假,夜里不喜熄灯,除非有他宠着拥着,承诺整夜抱她不松,她才许守夜的小太监将宫灯吹熄。可饶是如此,她却依旧不信这世上有鬼神。
若真有鬼,那也必是人心里住着的鬼。
那日宴散,他便想唤了人彻查此事,却不想那一夜,她竟史无前例,热情如火。
这才第二日。
宫人便传来消息说,熙主子不见了。
他楚夜阑早有预感,也早有安排,更心知,她若是这样逼不得已不告而别,必不是为了她自己。要么,是由于边境战事中拖耽误期的墨殇,要么,是由于失落至今仍着落不明的晚儿。能让她牵肠挂肚又舍生忘逝世的事,无非是这两个。
她的性子,他了然于心。
也的确,若是能顺着她,或许,能知道边境战事蛮族纠缠不止的缘由,也或许,能懂得荆国突兀不再进贡的起因。所以他顺着,由着,一时恍惚料想她可能消散,却因家事国事当前,放荡了那么一次。
她走时或许有过迟疑,可终极还是义无返顾地扭过火,一步步离开了他的世界。
……熙儿。
楚夜阑薄唇泛白,微微倾身在心底默念轻唤,之后的一字一句都扯着剧痛的胸腔,字字焚心。
你可,怎么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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