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眼,声音紧绷:“是,属下告退!”
陆向之朝外走来,风卷动枯叶飞舞,他的身影在月光之下被拉得长长的。
那人似一眼能堪破人心,淡淡一笑,声音突兀地响起:“四象镜比赛你已然输得一败涂地,若要我保你重登天剑峰首徒之位,你自己也要好好表现才是。”
陆向之脚步一顿,惊喜回望:“是!属下必不叫主上失望!”
陆向之脚步轻快地往外走来,云霜匆匆往破庙另一边躲去。
夜色黑沉,万籁俱寂。他才站定,还未来得及转换气息,忽听一道脚步声跨出破庙,顿了顿,竟疾步往他藏匿之处走来!
云霜心头一紧,手慢慢握上剑柄。
黑袍之人几乎就要走到身前,一道潮热的呼吸窜入耳中:“用隐身诀。”
计荀不知何时悄然而至,说话的同时握住了云霜的手腕。
云霜微微一惊,再也顾不得想其他,飞快照着计荀所说做了。
灵力从两人交握的手腕之处,如水般汹涌地涌入云霜体内,隐身诀成,两人的身影随着空气流纹涌动,消失无形。
黑袍之人脚步骤停,视线在这片角落一一扫过。
云霜被计荀压在墙角,扭过头,一瞬不瞬地盯着黑袍之人看。
那人实在谨慎,除了那双手露在外头,浑身上下,都藏于宽大的黑袍之中,就连容貌亦是特意施了术法,隐匿在黑雾之后,叫人看不清晰。
云霜专注地观察着黑袍之人,计荀却垂眸看着云霜,唇角带笑。
如此紧张时刻,他却似乎分外享受眼前之人乖乖待在他怀中的感觉。
黑袍之人久未离开,云霜抿紧唇,抬眸看向计荀。那人却没个正经,见他望过来,甚至十分好心情地微微一笑。
吱吱吱。
一只老鼠突然从墙角爬了出来,擦过黑袍衣角,一溜烟跑个没影。
黑袍之人又站了片刻,转身,大步流星往林中走去。
计荀指尖微动,碎末似的金粉随风无声贴在黑袍之人身上。
云霜微微松了口气,正要迈步追上,才发现两人此刻的姿势靠得有多近,近到计荀一低头就能吻上来的地步。
他瞬间如绷紧的弦一般,将身子贴紧墙壁,微微睁大眼睛,防备地望着计荀:“你……你方才去何处了?”
云霜一向待他清冷疏离,如今这副模样倒是少见,像是一只被人逼到墙角,慌不择路想要逃窜,却又故作镇定,随时准备挠他的猫。
计荀眸光微动,唇边的笑意忍不住再次泛滥开来,却没有答话,只是笑。
笑什么,莫名其妙……
云霜却被他笑得有些恼火和不自在,猛地将他推开,快步往林中追去。
走了片刻,去没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云霜脚步一顿,忍不住回头去望。
月色之下,他身形愈发挺拔如玉,清亮的眼眸盛着计荀的影子。
计荀心中一动,他本是刻意隐匿了声息,此刻见云霜回转,似乎是在等他,立马收了懒洋洋的步伐,笑着追了上去。
……
黑袍之人重新入了城,到了城南的一处深宅大院之处,推门走了进去。
云霜抬头去看,只见门匾之上,端端正正的写着“容府”二字。
两人对视一眼,计荀看了下墙头,云霜会意,跟着他翻身入内。
府中灯笼高挂,视线却十分昏暗,来往的下人们见到主人回来,并不打招呼,各个目光呆滞,如提线的木偶一般缓步行走。
眼前的场景太过诡异,叫人汗毛倒竖。
两人隐匿声息,一路小心着跟着黑袍之人,只见他径直走到一处小院,推门,走进了房间之中。
烛火之光亮起来,他的身影投影在门窗之上,似乎是在更换衣物,过了一会儿,人影远去,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云霜侧耳去听,房内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呼吸声也察觉不到。这就奇怪了,若非他刻意藏匿,便是他从另一处出去了。
莫非房中还另设了机关?若是这样叫他逃匿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计荀微微皱眉,眸光沉沉:“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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