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拿唐门的唐灵,没捉到不说,还白白折损了许多人马,尤其是“平等殿”阎君潘龙在秦灵山不惜与“五官殿”阎君吕正翻脸,出动数千人马,仍捉他不住,弄了个灰头土脸。本来只为贪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现在却如芒刺在背,整日如同疯癫了般。
董俊卿当下目光稍缓,转身从墙上摘下个画轴递与宋昱赏看,既没出言赶唐灵出去,算是默认让他留下了。唐灵静坐在旁,见此间屋子摆放得甚是有序,两旁架子上各摆着奇珍异宝,四周墙上挂满名家字画,满屋珠光宝气,乍看来,比之李玉琼的“天玑庄”还胜着几分。
宋昱将画轴缓缓打开,面露惊讶之,看了半晌,问道:“此画是从何得来?”董俊卿得意道:“此画是我重金从洛阳购来,兄长看来可值吗?”
宋昱啧啧赞道:“真是好工笔!”唐灵望眼看,见那画轴之画手法紧劲连,调格逸易,意存笔先,画尽意在,当真是副好画,卷上左侧写着四个字“洛神赋图”。
唐灵心道:此画难不成是失传已久的《洛神赋图》?他是从何人手中得来?细观此画,见画中曹植表凝滞,双秋水望着远方水上的洛神,痴向往,神极为传神。洛神去还留,顾盼之间,露出倾慕之,的确是绝世之作。
唐灵刚要出言赞赏,忽然瞥见画卷右上角,眉头微蹙,淡淡出声道:“此画是赝品。”董俊卿转过身来,怒道:“你休要胡说,这画是我万金购来,怎会是假的?”
唐灵起身道:“顾长康,擅书法,绘画。东晋之时人称为三绝:画绝、文绝和痴绝。经宋代蔡京、府,元代溥光等收藏,卷首自然有蔡京、溥光和尚之跋,可你看这里。”唐灵手指空点卷边上的方印,只见印上盖有“赵邠卿印”。
“赵岐是东汉末年京兆长陵县人,工书画,怎会在顾恺之之前就盖有其印章,如此牵强附会,可见这的的确确是幅赝品。但话又说了回来,此画虽是赝品,工笔却模仿的淋漓尽致,我看丝毫不亚于正品。”唐灵接着道。
董俊卿正眼瞧,果是此间道理,脸上变了颜,转而向唐灵赔礼道:“唐灵兄弟,方才是董某的不是,失礼之,向你赔罪了。”便要晴多看茶。唐灵并非心窄之人,拱手还礼。
董俊卿顺手将这幅赝品丢出窗外,请唐灵观自己的诸多藏品,言语之间已颇为e气。少时,只见晴多手上捧了个大茶盘,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唐灵伸手替她接过,董俊卿对晴多道:“回房背书,上次《诗经》中的‘雅’篇记下来了吗?背不下来,不许吃晚饭。”
晴多嘟着嘴道:“知道了。”唐灵望着她可爱的样子扑哧笑,晴多走时向唐灵眨了眨眼睛。
董俊卿旁道:“看来唐兄很喜欢我这个小僮,不如我就做个顺水人,将她送给你做个小僮,权当赔罪,怎么样?”唐灵笑了笑,推辞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我单有事,还请董阎君行个方便。”
董俊卿听他口中称自己为“董阎君”,只道他心中有气,便道:“请讲。”度已与进门时大不相同。唐灵言道:“我来时,结义大哥程天硬被阁下手底下阴帅鸟嘴擒住,现就关在你‘都市殿’中,还请董阎君赏几分薄面,放了我大哥。”
董俊卿应承道:“既是唐兄弟大哥,我自当相放。”口中招呼道:“克己。”只见青衣男子如疾风般跑上楼来,在门外站定,躬身拜道:“属下林克己,拜见阎君。”
唐灵见此人手长脚长,站定便纹丝不动,颧骨两旁太阳穴高高鼓起,显是个家高手,而此人却在这里甘当下人,心想:这“东方大帝府”果然是人才济济,就是有些江湖上的掌门,也不见得有这等本事。
董俊卿从腰间解下块金字令牌,丢给林克己,吩咐道:“你持我令牌,去十层地狱提出名叫程天硬的朋友,好生款待。”林克己接了令牌,抱拳领命而去。
唐灵见董俊卿如此仗义,刚要道谢,忽然阁楼外凭空刮起阵风来,滴水珠吹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唐灵刚开始以为是错觉,接着又是滴落了下来,不由得向窗外看,树叶轻颤挂珠,外边居然下雨了?
唐灵心想:这里是地宫,怎么会下雨?正感好奇之时,只见晴多满脸兴奋的跑到外边,张开两只小胳膊,小跑在雨中咯咯的笑着。董俊卿见唐灵脸新奇之,便解释道:“这不是雨,是我命人做的。”
唐灵奇道:“这是何故?”董俊卿望着窗外在雨中欢快玩耍的晴多,黯然道:“这场雨是给晴多下的,她以前只在书中读过有雨,却不曾在这地宫见过,我不想让她的生命中有遗憾。”
董俊卿望着窗外的细“雨”,伸手出窗,感受着手心的冰凉,轻声道:“千家春雨燕泥香,韶年无知卧轩窗。弱冠方知世间苦,人间清萧多薄凉。”
唐灵见董俊卿竟能为了个小孩子煞费苦心,心中不由得生出些许好感,语气也e气了许多:“董兄高义,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董俊卿回过神来,说道:“但说无妨。”唐灵直言道:“似董兄这般人才,为何会和鬼域这群鼠辈同合污呢?”
董俊卿闻言怒,刚要发作,望见对面宋昱对自己摇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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