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箐这样说着,但包括这屋子里的人在内,都能在刚刚秦潇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却阻止南风自尽的样子上,看出他对南风有不一样的情感。
青禾明知宇文箐心里窝了火,悄悄的扯了扯她的衣角,她这才见好就收,没有继续说下去。
秦潇让冯禄跟几个贴身的宫人带南风回去收拾东西,然后送到辛者苑,他知道,冯禄是自己最亲近的人,自然也明白在这件事上,自己让他亲力亲为的原因。
宇文箐得了逞,才带着青禾离开。
池络则站在原处,目光却一直流连在裕亲王身上,裕亲王与她对视的瞬间,眼中却充满了复杂。
“你也先回去吧。”秦潇对池络说。
裕亲王却被留在了御书殿,没人知道他与秦潇说了什么,只不过看秦潇的样子,便能猜到他的口气,估计过了今晚,这段时间内都不能在宫里看到裕亲王了。
池络被冬儿扶着,失魂落魄的往回走。
“贵人不必担心南风,南风本事可大着呢。裕亲王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看上一个小宫女?这宫里的女子,想要给王爷自荐枕席的,数不胜数,沈南风算什么东西,还真是异想天开!暗中夺了贵人的恩宠,又要拖着王爷不放,被发配到辛者苑也是活该,依奴婢看啊,就该……”
不等冬儿在这发泄完,池络便冷着一张脸,转头看她:“怎么,你也想给王爷投怀送抱?”
冬儿一愣,连忙行礼:“奴婢不敢!奴婢……永远是贵人的人!”
“做好你的分内之事,今日乱嚼舌根宫女的下场,你也知道了。”池络没在继续追究此事,但口气却降到了冰点,倒不是因为她如何诋毁南风,只是她那句“王爷怎么可能看上一个小宫女”狠狠的刺痛了自己。
宫内,冯禄站在南风的房间面前,小声叹气:“南风丫头,你可别辜负了皇上对你的一片心呐!”
“奴婢无德无能,以后自会在辛者苑好好反省,不敢给皇上添忧。”南风面无表情的一边收拾着衣物一边说。
冯禄道:“要咱家说啊,辛者苑还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南风丫头去了那,难免会受点苦头。不过皇上会让奴才安排的……”
不等他说完,南风就连忙摇头说:“冯公公,我知道你是好心,也是为了皇上。不过……不用做这些,我不想让别人说我是仗着皇上做事。还有……不管受了多少苦,就当是为今日的事长了个教训,这样我才能日日记得。”
“咱家知道这件事另有原因,可皇上见不得你受苦,又不得不给皇后面子,你可不能怪皇上!”冯公公解释说。
南风笑了笑:“皇上对我的恩我都记得,可我根本做不了什么,却只能给皇上添麻烦。这回也好,辛者库那种地方,皇上总不会去,日子久了,皇上自然就忘了。”
“诶,你就是不懂皇上的苦心。南风丫头,咱家就挑明了跟你说,只要你肯往前迈一步,辛者苑便可以不用去的……”冯禄一脸认真道。
南风也明白,他是在暗示自己,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只要现在自己去找秦潇,求他收下自己,兴许这些困难便都迎刃而解了。
秦潇是个要面子,又极其傲娇的人,但南风始终自知,自己与他全然是两个世界的人,更不适合做他的身边人。就算为了生存,也难以顺应自己的内心,那样的精神折磨,还不如去辛者苑来的舒服。
“我知道冯公公的苦心,以后就有劳公公好好照顾皇上了。辛者苑公公就不要打点了,若是皇上问起,公公知道该怎么回答。”南风说。
冯禄更是无奈的叹气:“诶,皇上跟你,都是这么倔强,偏偏碰到了一起,这可如何是好……”
南风笑了笑,没说什么,继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梳妆台上的东西,也多半是池络赏的,南风看了看,只拿走了那丢了一只,剩下一只的耳坠儿,小心翼翼的放在包袱里,剩下的一样没拿。
“收拾好了,我们走吧公公。”南风说。
冯禄打量了一眼南风的包袱,小声道:“虽说是去辛者苑做事,可这里的东西,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要是拿不了,咱家叫宫人……”
“不用了,奴婢是去受罚的,不是去过好日子的,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出自锦华宫,就留在锦华宫吧。”南风无所谓的说。
冯禄也没再劝,带着南风准备离开。
刚一出门,却见池络走过来。
两人遇见,谁都没有先开口。冯禄见此,轻咳两声说:“天快亮了,贵人抓紧时间,天亮之前,咱家还要回去复命。”
说完,他便带着其它宫人闪到一边去了,自知南风跟池络有话要说。
黎明前的黑夜,不见光,黑漆漆的乌云,压的人有些喘不过气来。而这种黑暗,却像极了人心,像极了面对面的两个人,明明彼此相望,却根本找不到对方心里的一丝光亮,自是混沌一片。
“贵人多保重。”南风先开口道。
池络的眼眶通红,看着南风问:“南风,你怪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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