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敌人的谋士居然还留了后手。”
面对屈原的质问,无名氏就只用这句风轻云淡的话给掩盖过去了,尽管他的脸部被金属面具覆盖住了,但声音当中却是满满的嘲弄。
“难道士兵们的生命就是给你这样随意挥霍的吗!”屈原的怒火骤然烧起来,仿佛要将眼前这名疯疯癫癫的谋士吞噬掉一般。
“如果算战损的话,秦军的损失可是比我军要高很多呢,严格来讲我们还是胜利了,只是以一次不怎么光彩的撤退收尾而已。”看到眼前的少年想要和自己论辩,无名氏疲倦无神的眼睛当中骤然散发出光彩,露出了咄咄逼人的姿态。
“你......”
“如果你有更好的战术——强调一下,是以多击少还以优势战损脱离战场的战术——的话,那么下次战斗不妨你来指挥好了。”无名氏嘴角露出了完全不加掩饰的嘲笑神情,然后骤然转过头去,盯着旁边树木上的昆虫,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完全把屈原晾在了一边,“还不如看看这些虫子来劲。”
正当屈原气得说不出话来时,无名氏却又用悠然的神情补上一刀:“如果你是在恨自己的无能的话,那么就滚回去看书吧,现在还来得及。”
“呼......”屈原强忍着这份屈辱,以生硬的动作向芈云告退后,便拂袖大步走出了营帐。
“那个,无名氏啊......这样似乎有点不妥呢......”芈云忽然训斥道。
“微臣现在要向君上请罪了。”无名氏骤然转身,匍匐在芈云的身前,露出了谦卑的姿态,“这次的失败的确是因为微臣的失算,本来这个诱敌深入,然后再令其疲惫的战术是没有问题的,就算是任何与微臣类似的天才,最好的结果也只不过是将局面演变为消耗战而已,但没想到那个家伙......居然留了后手!”
“无名氏......”
“可恨啊......就是卫鞅那个家伙......”无名氏忽然喘着粗气,仿佛是经受着什么强烈的折磨一般,“本来以为这一次可以让卫鞅那个家伙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没想到居然还被卫鞅反击了......真的可恨啊!”
“如果不介意的话,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也无妨呢。”芈云忽然走下王位,盘腿坐在了无名氏座位的面前,“放心哦!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微臣这些年所遭受的苦难,皆是由卫鞅一人引起......”无名氏的声音忽然变得平静起来,就像是暴风雨之前的那种可怕的平静一般,“包括微臣脸上的那些伤疤......”
“诶?这样吗?”
“微臣毕生只剩下一个心愿,那便是向卫鞅复仇。”无名氏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金属面具上闪烁着油灯的光辉,看起来狰狞可怖,“并非是简单的让她死去,而是要让她万劫不复,体会一下我当初的痛苦!”
咆哮声在郢都的楚国王宫当中回荡着,吓得在侧殿做侍寝准备的侍女们都吓了一大跳。
“君上身为女孩子,居然同样喜欢女孩子,真是位特立独行的王呢......”宫女喃喃着,然后仿佛是回忆起了什么活色生香的经历一般,脸上陡然露出潮红的神情,“不过话说回来,这样也挺不错的呢......”
......
与此同时——
栎阳城,秦国王宫。
昏暗的大殿中,两排缠着龙形雕纹的石柱延伸出去,宛若撑起天穹一般的天柱一般,顶上则是漆黑而厚重的大殿顶部,顶部的中央开了个天窗,天窗的底下则是幽深的水潭,在天窗洒下的光辉照耀下粼粼发光,正中央有一排布满雕纹的石质阶梯跨过水池往上延伸,那阶梯上石砖的缝隙中渗着似乎是发黑的血迹,令人不寒而栗。
“抓到卫鞅了吗?”
声音在宽阔的大殿中回荡着,散发出无尽的气势与威严,甚至还有隐隐约约的怒火。
“请君上息怒。”景监半跪着低声道,“属下的士兵还在房陵之地以及商於之地附近搜捕,若一有情况,立刻向君上汇报。”
“卫鞅虽是造福于秦国的功臣,但背叛秦国一事,必须询问究竟,并处以相应的惩罚,以正秦法!”秦风从王位中骤然站起,一身黑色龙纹长袍将国君的威严衬托得淋漓尽致,“立刻将卫鞅的画像张贴在全国的关隘处,抓到便赐予重赏!”
“禀报君上,虽然微臣不知大良造忠奸与否,但她颁布的政策却让秦国百姓获得了丰收与安定,料想此次出走或许是误会。”急性子的孟翰骤然站出来道。
本来孟翰便是反对变法的贵族中最激烈的一个,可是当变法完毕后,孟翰却成了卫鞅的坚定拥护者之一——在其他贵族看来,卫鞅或许代表着特权和利益的消失,但在孟翰看来,卫鞅却代表着“耕者有其田”,而这甚至是如今在中原处于霸者地位的魏国都不曾实现的。
“在不知道真相之前,怎么可以由你们随意评说呢?”秦风板着脸庞道,一改往日的和气和善良形象,看起来隐隐约约有种乖戾残暴的感觉,“反叛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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