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姜伯!你是个残忍的怪物!我要让你感受到千倍万倍的痛苦,以此来安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那是他们罪有应得!”秦风听到那鬼畜的逻辑,终于忍不住开始反驳了,“若不是他们带着士兵来劫掠我们秦国的百姓,我又有什么理由去诛杀他们呢!”
“呵!难道你们秦国就不曾侵略过我们了吗?”姜英脸上的仇恨让脸庞都变得扭曲起来,“世世代代,父母都教我们要牢记,秦国是义渠最大的仇敌,秦国把西戎诸族赶出了温暖舒适的中原,来到了这凄凉寒冷的荒漠,这一切都是源于秦国!你们把我们害苦了!”
“如果我们放下仇恨,搁置争议,好好开发谈判一下,或许能够迎来和平......”
“放下仇恨!你说得倒是轻巧!知道为什么义渠人能够在这么荒凉的地方还能坚持活下去吗,正是因为有了仇恨!我们拿仇恨取暖,拿仇恨当食物,拿仇恨当未来的期盼,如果不是抱着对秦国的复仇欲望,我们义渠人恐怕早已在寒冷和荒凉中灭亡了!”
“这些都是历史问题......”
陡然间,姜英脸上露出了凄惨的笑容,手颤抖地指着身后那片喊杀声与哀嚎声编织成的交响曲,用嘶哑的声音喃喃道:“那么.....这些也算是历史吗......”
“这些人,有一部分人会活下来,有一部分人会死去,活下来的那部分就是无罪的吗?死去的那部分人就是有罪吗?到底是谁对谁错呢?你能够说得清楚吗!”
“所以说......这不是历史啊!这也不是罪恶与不罪恶的问题,甚至也不是中原人与蛮族人的问题,这其实本质上就是生存问题!”
“凭什么周天子就能居住在中原!凭什么义渠就必须是蛮夷!这从来都不是你们说了算的!”姜英陡然伸出手指,指着秦风的脸庞,激动地喊叫出来,“究其原因,你们的祖先用阴谋,用暴力,用一切手段,击败了我们的祖先,获得了这片土地的使用权,你们也没有比我们高尚多少,你们同样不过是为了生存而战斗的野蛮人罢了!”
“所以说......”姜英缓缓抬起头,双眼闪烁着坚定与不屈的意志,“我们现在回来了,回来复仇,回来把你们打败,赢回我们当年输掉的东西,土地、财富、粮食、人民,还有历史......”
“那么......”姜英手中的弯刀,指向了秦风的喉头,“请在此处消逝吧!”
秦风顿时明白过来,不仅包括姜英的逻辑,也包括上个世界,乃至这个世界的逻辑,甚至是世上一切生命的逻辑——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尽管也有道德和法律的存在,也有公平与正义的存在,但这些东西的存在,都是强者的专利。
只有强者,才配拥有施舍的权力。
弱者要么被施舍,要么被欺凌,永远无法获得平等的地位。
想到这里,秦风反而从恐慌中平静下来。
一年间的点点滴滴闪过脑海,凝聚成秦风的勇气,支撑着秦风缓缓站起身,与姜英相对而立。
虽然还有很多遗憾,但至少没有玷污秦国国君这一身份。
既然选择了这条天选者的道路,那就将其走下去吧,哪怕前方是悬崖峭壁——
畏缩着被折磨死,不如英勇地牺牲。
这样或许能鼓舞秦国贵族与百姓们,继续在霸业的道路上行进着吧!
“看来多说无益......”秦风深吸一口气,如此宣布着,然后伸手拿起那杆早已失去魔力,并绑上旗帜的银月枪,“......唯有决死而已了!”
四名侍卫察觉到了秦风的变化,也用颤抖的手握紧武器,即将跟随国君发动最后的冲击,义渠的士兵纷纷拥上前,想要将秦风擒获,但却被侍卫们拼死拦了下来!
正当刀光剑影闪烁之时,四名侍卫纷纷倒下的瞬间,身后却传来了秦风的朗声长啸——
“天选秦国,江山永固!”
“天选秦国,江山永固!”
“天选秦国,江山永固!”
长啸完毕,义渠士兵已经冲到面前,秦风深吸一口气,手中银月枪一横,然后朝着最近的敌人疾刺而去!
事已至此,虽死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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