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语七知道，她一刻找不出这动机来，就一刻拿周瑜正没办法，而周瑜正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现在一点都不慌乱。
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没什么可怕的。
他看出来了，眼前的这两人，站到这根本不是为了知道他干了什么，杀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丧天害理的坏事，他们只关心一点，那就是北冥皇究竟在筹划什么。
只要他一直都不说，他就有活下去的理由。
所以，他有恃无恐。
慕语七一眼就看出了周瑜正的心思，平缓了一下呼吸，喘了口气，同时对着周瑜正轻声说道：“你猜得对，我的确是想知道北冥皇究竟在筹划什么，但是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不是非要你来说才行。我只需要伪装成你，一直和司修杰保持联系，我就可以得到我想知道的一切，我现在是在给你机会。”
周瑜正愣了一下，而后瞪大眼睛。
慕语七一边轻飘飘地说着，一边背过身去，手在鼓捣些什么。
再次转过身来时，已经是周瑜正的模样。
“怎么样？你觉得我现在的这张脸和你的脸像不像？你能咬定嘴不松口，我也能想出对策来。你要不合作，就等着万蚁噬心，穿肠破肚也死不了。我的医术和我的毒术齐名，你尽管试试，看看我能不能做到。”
周瑜正咬牙切齿：“你威胁我？”
慕语七啧了一声：“别说得这么严重，我就是想知道，司修杰到底在筹划着什么。”
周瑜正生气：“我说了，我不知道！”
慕语七看着他的眼睛，顿了顿，摇头：“你在说谎。”
周瑜正一滞。
可他还是不说话，一个字也不说，生怕被慕语七套了话。
看来，从他这下手是没用的。
可她还有另外一条途径……
慕语七直起身子，走到李哲面前，对上李哲失魂落魄的脸，说道：“事到如今，想必你也看清楚眼前这人了吧？他自私自利，心狠手辣，谁挡了他的路他能一脚踹开，可你看到了吗？他现在为了北冥皇，宁可选择自己死，也不愿意说出一点点关于北冥皇的事，他心里只有北冥皇，没有你。”
慕语七每说一句话，李哲的目光就暗沉一点。
他一直都清楚，只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清楚。
清楚他能看清他内心的嫉妒，不甘，仇恨……仇恨就像是一道伤疤，伤疤陡然被揭开，他一方面想掩盖伤口，一方面又不知该用什么来掩盖。
若说之前周瑜正之前仅仅是怨，那么现在就已经是恨了。之前他还对周瑜正抱有一丝丝期待，一丝丝不舍，那么现在，他已经完全放下了……他脸上的表情毫不加掩饰，慕语七甚至不需要特地观察，一个眼神，就能看出他眼里浓浓的嫉妒以及恨意。
“我之前一直好奇，你为什么明知这人是这样的性子，你为什么还愿意留在他身边，帮他做坏事，替他出生入死，你明知这一切都是没结果的。每个人，做每件事都是有目的的，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李哲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拳头，随着慕语七的话越说越多，他心里的恨意再也抑制不住，可偏偏，慕语七还没有要停的趋势。
“现在我明白了，是仇，是恨，是报复是吗？你一直留在他身边，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恨，因爱生恨是不是？”
李哲持续了很长时间的沉默，连表情都没什么变化，慕语七很有耐心地等着，她知道，李哲接下来所说的话，值得他去等。
终于，一盏茶后，李哲开口了：“你说的没错，我对他，的确是又爱又恨。就算是刚才他让我替他定罪，我也还爱着他，可他的心早就不在我这了，他爱上了北冥皇，所以我慢慢开始恨他，直到刚才，我对他彻底死心了。”
慕语七：“然后呢？”
李哲既然知道周瑜正的为人，就不可能毫无准备，何况是自己心爱的男人爱上了别的男人，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去收集他们之间往来的消息，他们在聊些什么，计划着什么，不管是出于……妒忌还是醋意。
这方面，男女是相通的。
不管是男还是女，对这方面，都尤为敏感，也尤其擅长伪装。
“所以，他们之间往来的信件我都收着，保存着。”李哲说着说这就笑了，笑着看着周瑜正：“你没想到吧？你们的每一封信件我都看过，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都认认真真地看过，我甚至能全部背下来。”
周瑜正不敢置信地看着李哲：“你什么时候看过？”
他对这方面的事，向来警觉，每次都是独自看信件，看完烧掉，为的就是不给别人留证据。
李哲很是嘲讽地看着周瑜正，仿佛是在看一个傻子：“你以为我在周府这二十多年来，什么都没做？那信从北冥皇那传过来，再到你手上，要经过多久，你怎么就知道中途没有人看过呢？你莫非以为二十多年了，我连想看封信都没办法做到？”
这便是突破口了。
慕语七结结实实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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