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被带过来时，周瑜正确确实实是诧异了下，可只是一瞬间，心便从诧异到平静，半点波澜都没有。
哲还好好地站在他面前，说明并无性命之忧。
这就足以让他放心了。
不是吗？
“你是兵部尚书，握有兵权，周府上下也有侍卫看守，一般人想查到你的消息并不容易，可不凑巧，你府上这位嬷嬷……不，准确来说，这位男子却知道你所做的一切。”
周瑜正咬着牙，立刻否认：“一个下人而已，他能知道什么？”
“一个下人而已吗？”慕语七面不改色地看着周瑜正，从兜里掏出一个珠子：“这木珠，是在你口中这位下人身上搜出来的，哪怕是在他最困难，最窘迫的时候，他也没舍弃过这枚珠子。看着木珠的成色，应该是有些年头了，表面光滑，一看就是被人经常用手抚摸，上面还刻着一个‘瑜’字，也不知道是何意思。”
周瑜正不笑了，眉头微皱：“那是他忠心本官的认证。”
慕语七却摸出另外一枚木珠，说道：“那周大人怎么解释，你身上也有一枚木珠？上面同样刻着‘哲’字？难道仅仅是巧合？巧合巧到一个男人愿意男扮女装在周府待这么多年？”
周瑜正有种不祥的预感。
“瑜，我在你眼里仅仅是一个下人？”一直没有开口的李哲，突然抬起头，看着周瑜正问了一句。
如果说，刚开始他还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到这里。
那现在，他知道了。
这些人，是找他来和周瑜正对质的。
可他没想到，他们这么久未见，他见他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一个下人而已？”
一个下人而已？
他在他心中，居然只是一个下人吗？
那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是不是一场笑话？
周瑜正不敢与李哲对视，那双眼里包含了太多东西，他不敢看，只好轻轻地一过头去，不说话。
“哈哈哈哈哈！可笑可笑！”李哲突然笑了，仰天大笑，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在你眼里居然这般脆肉不堪？这么多年了，你一直说要告诉别人我们的关系，可一年一年地过去，你从来没有！你一直藏着，掖着，就算是到了现在，你还是不肯承认！周瑜正，你把我李哲当成什么了？是替你杀人越货的工具，还是卖命的奴隶？”
“我没有！”周瑜正脸色顿裂，心事被戳穿的他恼羞成怒地看着李哲说道：“李哲，我这些年对你可不薄，你别诬陷我杀人越货，我可没做任何违法的事！你以前做那些事，我尚且能替你遮掩一二，可现在，遮掩不住了，你也不能往我身上泼脏水！”
“你……”李哲到现在才发觉周瑜正不仅是不想承认他们的关系，还想将他这些年所做的事都往他身上推，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气得发笑：“好啊，好你个周瑜正，你居然卑鄙到这个地步，诬陷于我？”
周瑜正脸不红气不喘，淡定地说道：“你做得那些事，这两位大人都已经知道了，你就别死不认账了。”
“周瑜正，你还是像以前那么卑鄙无耻！”李哲怒极反笑，讥讽道：“难不成，你以为这么多年，我手上就没有你一点做坏事的证据吗？早知道你这人自私自利，佛口蛇心，我难道不会为自己留条后路？”
“你什么意思？”
“我房里床下有一盒子，里面详细地记录了你这些年所做的伤天害理之事，以及相关证据，为的就是防止被你反咬！”
李哲有一瞬间觉得，心都死了。
他没想到，这么多年的感情，都被周瑜正说舍弃就舍弃，他连一点点的留恋不舍都没有。
若是他能表现得有一点忏悔之意，他也不会做出这般鱼死网破的行为来。
什么时候，他们开始变了呢？
是从他考上状元开始？
还是一步步平步青云开始？
……
他被这泼天的富贵眯了眼，为了升官，为了利益，他什么都能舍弃，包括他的亲生女儿，包括他。
他原以为，他在他心中应该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同的……
可这么多年，他风里雨里为他卖命，为他铲除对手，为他杀人灭口，可到最后呢？
还不是被他说抛弃就抛弃！
甚至将他推出来抵罪。
他这些年，的确有意无意地收集他犯罪的证据，可他从来没期望过，有朝一日，他会用上这个来指正他。
若非他太让人失望，他怎么会出此下策？
周瑜正脸色终于变了，他冷冷地看着李哲，像是不认识这个人一般：“你这些年，一直都防着我？”
“没错！你这种见利忘义，自私自利，心狠手辣之人，我怎么可能不防着你！”
周瑜正和李哲这算是彻底地撕破了脸，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第指着对方，李哲说周瑜正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细数自己替他做了多少事，周瑜正则说李哲犯贱，自己傻，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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