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那张一脸慈悲莫名的面孔。
他伸手扶起于夫罗，满是悲悯地道：
“对不住，为了黄天，我还要借汝人头一用。”
“我……”
于夫罗还想挣扎，张角已经一把抓住了他的咽喉！
光和四年九月初五，南匈奴单于于夫罗反，
是日，公孙瓒麾下屯将牵招阵斩于夫罗，威震北边，匈奴小儿闻牵招之名不敢夜啼。
雒阳城中，封谞刚刚见过天子，正缓缓趋步回自己的屋中。
一路上，几个小内侍敬畏地朝他行礼，封谞都投去和善的笑容，大家都看出他的心情极好。
“封常侍今日兴致颇佳，莫不是有什么喜事，
我等晚辈，倒是要恭喜一番。”几个小内侍上来讨好凑趣道。
封谞微笑道：
“天子得了些奇石玩物，欢喜地紧，
我们这做奴婢的，自然也跟着欢喜了些。”
“封常侍忠心耿耿，当真让人钦佩。”
宫中从来不缺少对上位者的马屁，封谞早就已经习惯。
他摆脱了几个小内侍的奉承，回到自己屋中，轻轻反锁上门，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一时间，脸上竟是泪光点点。
“黄天啊……”
封谞早就知道封狐的身份，也是因此他收他做孙儿，
这些年来，这对祖孙在宫中互相帮扶，倒是有了极深的感情。
封狐所作所为，他自然知晓，甚至还一直默默给他提供帮助，用自己在宫中的地位掩盖封狐的疯狂举动。
“我那孩儿啊，是祖父对不起你。”
黄天，一切都是为了黄天。
封狐自己都不知道，他不过是对付和连的计划中普通的一环。
是的，力行社煞费苦心的布局当然不是只为了刘备，
尽管黑衣女子之前和张角不睦，但双方的合作却没有因此受到任何影响。
封谞对封狐施加影响，让封狐和轲比能还真的相信王柔王泽兄弟别有二心，
而王柔的二心势必会引起南匈奴的动作，
恭顺已久的南匈奴反叛，乌丸等人肯定也会蠢蠢欲动，朝廷借机打压不臣，肯定会从冀州抽调大量的人马，
到时候在冀州的太平道将被彻底盘活。
而且，张角已经决定让公孙瓒手下的小将牵招立功，通过朝中的活动，给他谋取官职，
到时候能领兵的牵招，将为太平道提供极其强大的助力，一旦起事，定能让汉军猝不及防。
只可惜……
张角说什么都不愿意跟鲜卑匈奴合作。
否则哪里还需要这么多的阴谋诡计，只要鲜卑和匈奴从北边杀来，太平道在冀州起事，就能顷刻覆灭大汉，
封狐，也不用死了。
封谞虽然还没接到北边战事的消息，但他知道，封狐一定活不了，太平道和力行社的联手，包括封谞在内的所有人，都只是随意摆弄的棋子而已。
封谞早就准备好了瓜果香烛，默默替这个跟自己有缘，又被自己亲手害死的孙子祝祷。
他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太平道追求的是一个更加美好的清平盛世，自然不能和鲜卑匈奴的虎豹豺狼联手，
而封狐，他能用自己的绵薄之力为黄天效力，那也是他天大的荣耀。
“甲子。”
封谞用手在地上轻轻写下这两个字，
距离甲子，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他已经等不及黄天降临，拯救他们这些刑余之人，可他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封常侍，天子唤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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