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莫南爵没有闻声。
他走得很快,才走了几步就是已经是在跑,长腿生风,他似乎比这深夜的阴风还要更快。
他穿过层层森林与坎坷荆棘,握着枪的手攥出红痕,利风如刃,无情的刮过他紧绷的俊脸,从皮肤表层渗透进最深层的心脏。
慢慢凌迟,蚀骨剧痛。
连呼吸都带出鲜血的味道。
不知道跑了多久,跑了多远,眼前的路仿佛没有尽头,不太明亮的光线穿透树叶,斑驳的落在他身上。
脚下不知绊到什么,实在他可以站稳的,可脑海中闪过童染布满泪痕的脸庞,莫南爵眼前骤然一黑,双腿像是忽然失往了行走的气力。
他全部人向下跌往。
膝盖重重磕在了地上,有碎石子刺进皮肉,尖锐而刺骨。
莫南爵单膝抵着地面,手里的枪口撑着地,支撑着身材,他没有动,胸腔里气血激烈翻涌。
喉间涌上腥甜。
下一秒,他深深弯下腰,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温热的血洒向每一寸草木,连带着光线都随着发抖。
前方的山坡上站着一个人。
他嘴角挂着势在必得的笑脸,缓步朝他走来。
莫南爵闻声动静,五指骤然握紧,霍然站起身来。
他伸手抹了下嘴角的鲜血,抬眸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站定的男人。
微露的晨光照清了他的脸。
莫南爵眼底有震惊,有猜忌,最后是藐视的冷笑,薄唇张合,每个字都盛满了震怒与冷锐,“慕白凉。”
“还记得我。”
慕白凉双腿优雅站定,他双手负后,双眼淡笑的看着他,“莫南爵。”
他喊他的名字,低低的笑,视线落在他嘴角的鲜血上,慕白凉笑意愈甚,“多少年了,莫南爵,终于让你痛了吗?”
痛到无故吐血。
他本就不是什么身材很好的人。
莫南爵冷冷而笑,他染血的嘴角看着他,眼神冷厉嗜血,“慕白凉,逝世不透,是不是?”
“你就是不给我活路,可我也舍不得逝世,你说……是不是很难办?”
慕白凉始终在笑,他伸手按着耳朵上挂着的耳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的手下随时在等我的吩咐,只要我说出一个字,他立即就会将录像颁布于众……”
顿了顿,他啧了一声,“童染和陈安,一个你老婆一个你兄弟,他们两个在床上激吻做/爱的视频,你说,会有多少人感兴趣?”
慕白凉不疾不徐的说道。
但实在录像里什么都没有,童染和陈安并没有产生关系——关于这一点,慕白凉看见的时候也很震惊,他没想到,陈安和童染居然都能忍住。
他们双双陷进了昏迷,似乎是进进了什么幻觉世界,昏过往后都没有再动。
但是没关系。
陈安和童染没有真正的上/床,那又怎么样?
莫南爵不会这个冒险,他不会让容许他的女人他的兄弟受到任何伤害,何况是公之于众这种事?
他尽对不可能拿这个来冒险。
他只要掐着录像要挟他,他必定会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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