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伽若洗完澡后,特地穿了一件翻领的衣裙。没一会儿,楼霜红便敲门进来。
“红姐姐——”林伽若扯了扯衣领,遮挡住暧昧的痕迹。
楼霜红收回目光道:“兜兜转转,你还是看准那一个人。”
“不是你安排人把他扔给我的吗?”
楼霜红挑眉道:“我可完全不知情。”
林伽若:“……”
容墨这个混蛋,不仅装醉还假冒赤楼里的人。
林伽若见楼霜红出现,便想起昨晚的卢忠,于是开口试探道:“红姐姐,昨晚你见的客人是不是锦衣卫指挥使卢忠卢大人啊。”
楼霜红看了她一眼,答道:“是啊。”
“他进赤楼有什么事?”林伽若不想这么多话,可是卢忠是朱祁钰的亲信,她担心又有什么情况发生。
楼霜红道:“不过是和我做了一个交易罢了,没什么好问的。”男人面色平淡只说出这句,林伽若便知他不愿意告诉自己太多,只好作罢。
——
容墨神清气爽的回到府上,余忠昨夜还担心少爷一晚没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如今见他安然无恙,便放心笑道:“少爷,昨天去郑家见到郑家小姐了吗?”
容墨道:“余叔,我要和小伽去江南。”
余忠:“?”
“什么,少爷,老奴没听错吧。”
容墨道:“对,我打算将容家尽数迁至江南。”
余忠道:“少爷,怎么会这么突然?”
容墨摇头正色道:“余叔,一点都不突然,我其实早有打算,不过在等着她一人而已。”他又笑道:“我们回江南,然后便成亲。”
余忠喜不自禁道:“哎,这真是,少爷你终于要成家立业了。”
“最近你就将容家产业打点一下,随我一道。”
余忠小范围来回走动,兴奋道:“好好好,我这就准备准备。”
容墨刚准备回房时,下人禀报朱季朱大人求见。
朱季穿着一身锦衣卫朝服,迎面朝容墨走来。
容墨看了男人身上的衣服,皱眉道:“你今日上朝了?”
朱季神色沉重,复杂道:“回书房再说。”
——
待到容墨关上房门,才转身严肃问道:“发生何事?”
朱季这才沉气道:“今天一早,皇上将服侍太上皇的贴身近侍阮浪以及他门下宦官王瑶抓进了天牢。”
!!
容墨意识到这件事非同小可,忙仔细听朱季道明由来。
原来这阮浪是永乐年间进宫的一个有着极老资历的太监。曾经服侍过朱祁镇的生母孙皇后,因此朱祁镇被囚南宫后,阮浪主动请求将自己调进南宫服侍太上皇。
这两年,阮浪尽心尽力的伺候朱祁镇,而且还不时拿出银两接济生活窘迫的帝后二人,因此朱祁镇对阮浪颇为感激。就在一月前,是阮浪寿辰,因此朱祁镇便将一把制作精致的镀金小刀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了阮浪。
这不送还好,一送就送出了大祸。阮浪门下有一个颇受看中的年轻宦官叫王瑶。阮浪将他看做亲生儿子一般,见王瑶喜欢这把金刀,便送给了他。可阮浪不知,王瑶不知何时却与锦衣卫指挥使卢忠见过几次,因此喝了几回酒。一来二去,卢忠便知道了金刀的事情。于是,就在昨晚,卢忠将金刀偷偷呈给朱祁钰,并谏言太上皇陛下勾结宦官,意图复辟。
朱祁钰原本就对二帝并存心怀戒备,因此连夜下令将阮浪与王瑶二人抓入大牢,希望借二人之口将朱祁镇企图复辟的罪名坐实。
朱季道:“原本此事应由北镇抚司审理,可是皇上却将阮浪及王瑶二人交给了南镇抚司祁风。这件事非同小可,需得早做打算。”
书房气氛沉闷而肃穆,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原本容墨身心轻松,准备带着小伽一走了之,逍遥自在。却突然发生这种事,容墨道:“如今情况如何,二人有没有招供?”
朱季摇头道:“暂时没有,但不代表今后不会。现在祁风听皇上的命令,如果刑讯逼供的话,太上皇会很危险。”
容墨冷声道:“皇上虽有此心,但是不会做的过于明显,朝中文武百官都看在眼里。”
“这件事的关键就在于阮浪和王瑶二人会不会不堪忍受刑讯,屈打成招。”容墨唇角紧绷,看向朱季道:“朱季,你让我进南宫。”
朱季道:“你要见陛下吗?”
“对,因为我要向陛下确认,万一他真有意图勾结宦官之事,那就无力反驳。如果陛下是清白的,尚有一线生机。”
“我明白了。”
“事不宜迟,今晚我就要进宫。”
——
幸好朱祁钰虽然不重视北镇抚司,但是看守南宫的差事还是朱季负责的。朱季趁半夜换班之际,安排乔装的容墨混进其中。
容墨观察地形,看到一处灯光依然亮着,便小心查看,正是坐在窗前愁眉苦展的朱祁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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