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之事,便交由薛琰前去处理罢。”
沉思半响,薛帝还是沉沉下了决定。能控制的人总要比不能控制的人更让他安心些。
小德子本是应声退下打算前去传旨,却又被薛帝的声音拦住了脚步。
“派人前去周海一行人身边,不必刻意跟踪,平日里注意些他们行事便可。”
“是,奴才这便去安排。”
李书自当日离开端王府之后便一直住在薛臻派人为他安排的地方,如今那些因为没有证据证明他们贪污受贿的官员被放了出来,他自然是知道的,心中既是愤怒又是无奈,若是连端王爷都无法将那些人从高位之上拉下来,那么他一个无官无职的小小举人,又能做什么?
“王爷,这些人一路上身边都有武功极高之人保护,属下无能,只能伤之皮毛,并未完成任务。”
疏落此时抱剑回禀薛臻,她的额头隐隐有一层虚汗,本是十分清秀的脸颊此时被黑色的布遮了一半,俊秀的眉也有些微微皱起。
薛臻抬眼看了一眼,摆了摆手。
“无妨,你先下去歇息吧。”
疏落跪拜之后便离去,脚步所划过的地方留下丝丝血迹,但她自己却并未察觉,只缓缓向外而去。
薛臻看着她离开,半响之后招手唤了身边侍候的管家进来。
“传府中大夫去看看疏落。”
“是。”
管家看着那地上的血迹也是十分担心方才离开之人,此时听到自家王爷这般吩咐,自然是极快的向外而去传那大夫。
薛臻低了低眉眼。疏落的武功他是知道的,能让疏落都受这般重的伤,看来那些大臣身边随行保护之人,也不是简单的人。
此次薛臻没有将那些人一网打尽,是他计划不够周全,给了薛琰可乘之机,但放那些人回去继续残害百姓,也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局面。故而宁可直接派人暗杀,他也不愿放虎归山。
只是这虎身边还跟着更厉害的东西,他想要下手,也只能等以后了。
“臻儿。”
满带慈祥的声音从房前传来,薛臻抬眼看去,谢太妃在侍女的搀扶之下缓缓走了进来,看着他的眼中满是慈爱,嘴角也微微弯着。
自从谢太妃回端王府休养以后,身子确实比之前好了不少,宫中那位也几次三番派人前来试探,只说谢太妃毕竟是先皇妃子,还是该回到宫中去,但都被谢太妃以休养之名回绝了。
薛臻起身扶过谢太妃。
“母妃今日如何不在房中歇息?”
平日说惯了的问候之语,谢太妃也笑了笑不作答。
“那些人还是回了他们的地方?”
一开口问的便是关于那些官员的事情,方才她在房外便听到疏落所言,此时也直接开口问了出来。
薛臻本就没有想过要瞒着谢太妃,便点了点头直言。
“有人在宫中给薛琰泄了密,大多数的证据都被毁去,一路上他又加派了人手保护那些人。”
毕竟天子脚下,动作太大的话便会引起薛帝的怀疑,薛琰看重的便是这一点,故而才派了武功极高之人在那些臣子身边守护。
薛臻若是有什么动作,要么激怒薛帝,要么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他费尽心思抓来的人完好无缺的回到各自城池去。
“宫中有人泄密?想必,是那位阮贵妃吧?”
缓缓开口道出心中的想法,谢太妃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果然是皇宫之中,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有清清白白的存在。
“确实是此人,如今儿臣已经想到办法断了薛琰同她的联系,就算她日后有心相助薛琰,也是无力将消息传出来。”
只要除了那些暗卫,阮如梦再厉害,也不能不顾宫闱规矩,擅自出宫来。
听见他有所对策,谢太妃一颗心自然是安了下来。
而后有些话一直在心间,此刻想要说出来,却不知合不合时宜,沉吟半响还是缓缓开了口。
“臻儿,你可还打算回澜栖?”
那么多年平平静静的生活都已经过来了,如今薛臻却被卷入这一件件的事情之中去,她一把老骨头,日后死在什么地方也无关紧要,但她希望薛臻能够平安回澜栖。
近日薛臻所作所为,几乎一次次在提醒宫中那人他的存在,这是谢太妃心中最为焦虑之事。如今她虽然这般问得平常,但薛臻却能听出她的言外之意。
若是想回澜栖,便依旧像从前那般做个闲散王爷;若是不想回澜栖,薛帝不会容他久留,他便该计划一些事情来为以后做准备。
看着谢太妃满是忧心的神情,薛臻对她笑了笑,抬手拉住他的双手。
“母亲多虑了,儿臣自是要回澜栖的。”
西北之地十分偏远,薛琰跑这一趟,就算是用极快的速度,也是要月余才能回来,皇帝便在宫中为他办了宴会,宴请了不少朝中权贵,杯盏光照之间,倒也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阮如梦作为贵妃,这样的场合自然是要出面的,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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